月明’!”厄魯圖咧開嘴笑,臉上純粹是看好戲的表情。
孛古野擰起劍眉,“我等的人可不是她。”
“不是嫣柔,那麼便是等這滿朝迂腐守舊的官員羅?”厄魯圖擱下茶盅,淡淡地笑道。
“皇兄何出此言?”
厄魯圖笑而不答,徑自轉開話題,“南夏國王派人送降表來了。”
孛古野也不追問,挑起劍眉,狐疑地問:“又要降?石天毅沒說話嗎?”
“南夏朝廷亂得不像樣,有誰聽得見他說話?”厄魯圖輕蔑地揚起嘴角,“這石天毅實在是生錯地方了。”
“也未必是不能勸降的。”孛古野若有所思地說。
“這正是我今日過府的主要目的。”厄魯圖端正神色,認真地看著他,“朝中戰和兩派各執一詞,爭論不休,你猜猜,父皇最後會站在哪邊?”
南夏國有如到嘴的肥肉,若非梗著石天毅這根魚刺,父皇老早將之一口吞下了,豈有現在放棄之理?
“父皇要除去石天毅?”
“若能降是最好,若不能降,咱們議和的條件只有一樁,”厄魯圖頓了一下,才緩緩地道:“石天毅的腦袋。”
也就是說,若是石天毅降了烏焱國,這和自然不須再議,烏焱軍會一股作氣攻入南夏;反之,若是石天毅不肯投降,一旦和約議成,南夏國斬了石天毅,烏焱軍照樣會攻入南夏國。
而這計劃的成敗取決於石天毅和南夏君臣之間的矛盾有多複雜,以及他們相不相信烏焱國有議和的誠意。
孛古野站起身,在廳裡踱起方步。
“送回石天忍可以誘降石天毅,卻不足以取信南夏。”
“沒錯,所以本王另向父皇獻了一計。”
“哦?”孛古野回頭,“與我有關?”
“放眼朝中,最瞭解南夏民情的便是你了,這等大事,自然要借重你的長才。”
孛古野坐回椅子上,想了一會兒,“所以母后才會突然在這時提起我的婚事?”
新封的親王攜新婚妻子來到戰線前方,自然表示隆慶皇帝是誠心議和,否則怎肯他們如此涉險?
而若這潘王妃正巧是當地人士,以回鄉祭祖的名義同行,更顯得理所當然,不會教人疑心是隆慶皇帝故意佈下的障眼法。
“這人選你可以自己決定。”厄魯圖說道。
孛古野挑眉,“海棠也行?”
“她是道道地地的偃城人,而母后已經鬆口同意你立她為正室。”厄魯圖看著他笑,“孛古野,你堅持不納正室,等的不就是這一天?”
他等的確實是這一天,然而此去偃城路途遙遠,海棠若是同行,諒他有通天之能,也無法將她鎖在馬車中,要是途中讓她察覺了什麼他擬定的政令,或是南夏人批評他的話傳入她耳裡,她不曉得要多麼氣他,況且偃城地近邊境,誰能擔 保海棠一到偃城,不會又受南夏國人的影響,重新想起他是她口中該死的蠻子?
孛古野擰眉不語,厄魯圖卻揚起一抹淡笑,優雅地站起身。
“你會遲疑也是對的,那丫頭畢竟不是自己人,不如嫣柔牢靠,本王就這麼去回了父皇吧。”
“等等!”孛古野忙喚住他。
他明白此次婚事之議扯上了國家戰事,不若先前的許多次,可以教他隨意找個藉口躲避。
他這次是非立妃不可!
既然躲不開,他只能在其中擇利而行了。
“我選海棠。”
厄魯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的決定,回過身子,臉上仍是那抹淡笑,“孛古野,你還記得數年前你對南夏降臣的議論嗎?”
“嗯?”他針對南夏風俗民情提出的策論和議論多不勝數,所以他只是投給厄魯圖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