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唯唯諾諾地應了聲。
掛機後,她想著是要告訴裴南銘,還是直接告訴唐溫逸,讓唐溫逸來處理。想了會兒,她還是打給了唐溫逸。
從前幾次通話中裴南銘的態度她看得出,自從上次裴南銘離開之後,心裡一直不痛快,如果這時候打電話告訴他阮希逃跑了,估計會大發雷霆。
那時候,阮希要是不被抓回來還好,抓回來了的話,肯定不被裴南銘整死也得弄個半殘。要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她當然希望阮希被抓回來,這樣她的工作就不算有過失,可站在一個為人的基本道德上來說,她還是希望阮希能夠有多遠跑多遠。
這些豪門中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她看得太多了,但裴南銘和阮希之間的關係,倒是她第一次見,裴南銘對阮希態度複雜,不見的有情可也不見得就沒有感情。
可阮希對裴南銘,那是*裸的恐懼和害怕,只有逃跑遠離這一個心思。
把事情和唐溫逸說清之後,她立刻掛了電話,離開別墅,也跟著去找阮希。
阮希知道自己這次逃走的希望又變得渺茫,可還是不願意半途而廢,她知道公交車站離這兒不遠,但坐公交的話,一準兒被追上,打的的話,要跑到風景區外面才有。
她急得只想哭,扭頭看見旁邊的商場,想都沒想,就鑽進去了。選了一套很便宜的衣服,又買了一盒化妝品躲在衛生間裡換裝。
描描眉毛,抹抹口紅,戴上假髮套假睫毛,穿高跟鞋挽起個時下流行的髮型等等,變裝完畢。
所有東西全都算上,花了三百多塊錢現金。
在這裡,她是不能刷卡的,刷了卡一準兒被裴南銘察覺,搞不好會把賬戶凍結,在這之前,她必須離開這兒,讓後把所有錢都取出來,轉到別的賬戶裡去。
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鏡子裡的人像是完全別成了另一個,完全是個豔麗的九零後小妖精,要不是對她極為熟悉的人,根本就認不出這是易阮希。
這樣的改變讓她稍微放心了些,然後把包包裡的證件錢包全都裝進另一個設計時尚品質差勁的挎包裡,再把原來的衣服鞋子包包一股腦兒塞進旁邊的大垃圾桶,無比從容地出了女廁。
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像剛才那樣,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次一定要鎮靜。
不可否認,裴南銘僱用的人,做事都很有效率,她不過換裝的時間,那些制服門衛已經滿街滿巷亂轉悠了。
表面上是看不出他們在找人的,因為他們的姿態比先前要悠閒得多,乍一看就像閒來沒事逛逛街。
是害怕被人發現他們非法限制了她的自由吧?她冷峭的臉上浮起一抹諷刺,然後轉身踩著高跟鞋咯咯咯地走了。
走到風景區外,花了她一個小時,她皺眉看著腳上高跟鞋,疼啊,她到現在都不是很明白女人為什麼這麼喜歡高跟鞋,更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能把高跟鞋穿得那麼“腳”到擒來。
風景區外停了很多計程車,大部分都是空車等著拉人,她選了最近的一輛,“去市裡,西城區隨便哪個建行都可以。”
“好嘞!”的哥很給力,二話不說,開車走人。
車走出二十里路的時候,一輛十分騷包的車在暮色中飛速行來。的哥兩眼發亮,看了兩眼,最後搖頭嘆息,“這年頭兒,有錢人是越來越多了,不過,這麼有錢的可不多見。我在這兒跑出租也十來年了,這兩年這邊的牛X車也沒少見,像剛才那輛還真不多見。”
的哥自顧自的感慨,根本沒發現阮希看見那輛車的時候,臉色白了白。阮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雖然剛才兩輛車擦身而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可她還是看見裡面的人了。
是的,那輛車是裴南銘的,也就是說,裴南銘已經知道她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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