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樣算下來,江輕輕得大半年才能回去自己的世界。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心急如焚,不能接受這麼長的等待時間。
不過因為海難事故,她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想明白了很多事。
大半年而已。
就當是到某個陌生城市旅行了一趟。
這樣特殊的經歷,旁人還不一定能有呢。
等到她回去的時候,沒準還能和爸媽吹噓些什麼。
江輕輕放寬了心態,便覺得許多事都豁然開朗。
韓越準備給她收拾出房間,讓她長期住在這裡。
不過江輕輕暫時只能先拒絕了:「我明天還有事要回北城,養蘭花這件事,可能要等北城的事辦完了,再過來找您。」
韓越也不在意,緩緩地點頭:「隨便你吧。」
說著,兩人交換了聯絡方式,江輕輕便打算離開了。
她來時開的是衛清的車,走時自然也不得不想到衛清,猶疑著問韓越:「那個,伯父,衛大哥今晚住在您這裡嗎?」
一直儒雅淡泊的大叔一聽她提起衛清,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
他領著江輕輕去了別墅,結果就看到衛清醉倒在大廳,茶几上放了一排排的空酒瓶。
衛清這會兒看上去是真的醉了,醉鬼似的躺在沙發裡,眼睛都睜不開了。
韓越看著他這幅德性,額頭上青筋亂跳,努力剋制著叫來一位司機,冷冷地吩咐人將衛清送走。
江輕輕由此知道了韓越的態度,便嘆了口氣,小聲道:「那個,正好我是開衛大哥的車過來的,現在就讓我再送他回酒店吧?」
韓越還擰著眉頭,猶豫片刻,也沒再多說什麼。
衛清這時顯然是醉了,江輕輕本來還想說要不先給他弄點醒酒湯什麼的,然而看韓大叔的表情就不敢提這樣的要求了。
於是,她在司機的幫忙下將衛清扶上車,然後離開了清水山莊。
從她出現到離開,韓越絲毫沒有提及過宋又青,但對她的態度算得上友善。
江輕輕吐了口氣,一邊開車,又一邊拿眼角餘光看了眼後視鏡。
衛清這次沒坐副駕駛,而是側躺在後座。
他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樣子,微蹙著眉頭,修長的身子蜷縮著,手捂在胃部的位置。
「你要不要緊啊?我送你去醫院吧?」
衛清確實醉得站都站不穩了,但他腦子似乎還能保持清醒。
似乎是疼痛感讓他額頭泌出細汗,也讓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脆弱:「不用。酒店有胃藥。」
「是胃病嗎?你本來就有胃病的話,不該喝那麼多酒的。」
衛清有些控制不住地打了個酒嗝,月光從車窗外照進來,暈染在他側臉上,顯得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寂靜而冷清。
他似乎有些頭疼,抬手按在太陽穴,然後直接將手臂擋在了眼睛前。
江輕輕透過後視鏡看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突然問:「你在哭嗎?」
「……」擋在眼睛前的手臂又被挪開,衛清艱難地抬了抬眼皮。
他眼尾是有點妖異的紅,但似乎只是酒醉導致。
江輕輕撇了撇嘴,便也不再管他了。
她自己有幸福美滿的家庭,所以不太能理解被親生父親厭惡是什麼樣的感受。
但是,每一個孩子,都會渴望父愛母愛的吧?
就像小時候,爸媽稍微對別的小朋友親密,她就會吃醋,不開心。媽媽稍微幾天不在家,她就要又哭又鬧。
這樣的比喻,可能過於淺薄了。
衛清的情況和感受,她沒有經歷過,根本不可能理解。
而且,他之前似乎說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