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後,沈隨遇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蔣淮安,就自然地跟他道了聲早安,而後問:「你起來很久了?」
蔣淮安搖了搖頭,說:「沒有,剛起來不久。」事實上,他早就已經起床了,正確一點來說,應該是他昨天晚上就沒有怎麼睡著。
背上的傷口一直在疼,他臉上雖然沒有怎麼表現出來,除了臉色差一點,額頭冒一些冷汗……但是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折磨,難以忍受是肯定的。
「恩,既然起來了話,那我們就走吧,對了,你能走嗎?」沈隨遇咬著一塊麵包,順便也遞給蔣淮安一塊,繼續說道:「能走的話,我們走吧,先去找我二叔,然後坐他的車去濱城醫院。」
蔣淮安站起來接過麵包,還走了幾步,用行動直接證明:「我能走的。」
見到如此,沈隨遇滿意地笑了起來。
「啊,你還要記得啊,待會如果我二叔問起你,我會說你是我的同學,你點頭就好。」沈隨遇叮囑他:「至於其他的,你就先不要回答。」
蔣淮安點點頭,回應道:「好,我會記住的。」
—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去找沈江。
沈江每天早上都要運村裡新鮮的瓜果蔬菜去濱城,這會兒差不多到出發的時間,沈隨遇他們到的時候,他正準備開車走。
見到自家侄子帶了一個陌生人過來,沈江從車上下來,就問:「阿遇,這位是?」他們村不大,就百來人,大多都是互相認識的,平日裡也少有陌生人來。
「他是蔣淮安,」沈隨遇告訴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同學。」
「就是他?」沈江問。
「嗯,是他。」
聞言,沈江上下打量了蔣淮安幾眼,見對方相貌堂堂,眼神坦蕩的模樣,心裡頭的擔心倒是少了些,一顆心慢慢放下了——他之前就是害怕他這侄子傻乎乎地被人欺騙,到時候拿出去的錢都打了水漂。
「他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啊。」沈江注意到了蔣淮安的臉色,於是收回視線問道。
「他昨晚發燒了,現在還難受呢。」沈隨遇接著說:「二叔,你這是要去城裡嗎,可以順便帶上我們兩個嗎?」
「是要去醫院吧,」沈江看了一眼蔣淮安,說道:「來,上來吧,你們兩個都坐後面,我帶你們去。」
上車做好,沈隨遇笑了一聲,說道:「謝謝二叔。」
然後蔣淮安也跟著到了謝。
「就是順路,謝啥謝。」沈江擺擺手,示意不用這麼客氣。
一路上,車子難免會有些搖晃,蔣淮安由於昨天晚上沒睡好,這會兒被搖的有些昏昏欲睡,讓本來想要開口問點什麼的沈江只好把話重新吞回肚子裡,尋思著等人病好了再問。
而看到如此,沈隨遇也鬆了一口氣。
——畢竟他們還沒有來得及「串供」呢。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到醫院門口,沈江從車窗探出頭說道:「要是看完病了,隨遇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們。」
聞言,沈隨遇搖搖頭,道:「二叔,不用了,看完病我們自己會回去的,您忙您的事情就好。」
想了想,沈江說:「這樣也好,那你們兩個小心些,我就先走了。」說完話,他就踩下油門,車一下子竄了出去。他今天特地繞了路來醫院,現在時間已經有些趕了,必須要快點才行。
在原地站了一會,直到沈江的車屁股在十字路口拐彎消失,沈隨遇才帶著蔣淮安進了醫院。
這個時間醫院人不算太多,他們很快就排完隊掛好了號,上樓找醫生了。
在等待電梯的時候,有護士跟護工推了兩個病人過來,掃了一眼他們的模樣,沈隨遇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撇過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