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的夜晚還是很涼的,沈隨遇走了一會,本來淡淡的醉意也開始慢慢退掉了,偶爾一陣風吹過來,他就連忙把衣服裹得更緊些。
酒意退掉,他就開始糾結起來——
要去哪裡找這麼一個同學出來,好讓沈江能夠真正放心呢?腦海里的名字一個個刷過去,卻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嘆了一口氣,沈隨遇真的非常發愁。
不過,大概是所謂的好運爆棚吧,這不,上天很快就給他送了個合適的人選來。
沈隨遇到家的時候,酒已經完全醒了,他正準備掏鑰匙開門,結果又看到了熟悉的人影背著光正坐在角落裡,正抬頭盯著自己。
「……你怎麼又在這裡?」沈隨遇有些驚訝,他以為這人已經離開村子了。
蔣淮安慢慢站了起來,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本來是要離開的,但是今天早上背上傷口不知道怎麼的開始疼起來,疼得沒法走路,在這裡我只認識你一個人,就只好來找你,請你幫忙了。」
這段時間,估計是蔣淮安過的最狼狽的時候了,而且看起來,這樣的日子還要繼續持續下去。
沈隨遇打量著面前的男人,見對方臉上發白,額頭冒著虛汗,並不是作假,而且他之前也幫忙上過藥,也知道背部傷口的嚴重,所以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頭,讓他跟自己一起進門。
照蔣淮安現在的情況,肯定是不能洗澡的,不過所幸他前天剛洗過,現在天也涼,不會髒到哪裡去,所以進門之後,沈隨遇也就只要求他去洗臉洗腳。
「對了,你這兩天有吃飯嗎,要不要我去給你下碗麵條?」突然想起男人身上沒有半毛錢,肯定沒有飯吃,於是沈隨遇這麼問了一句。
像是回應他的問題一般,這話音剛落下,蔣淮安的肚子就響了幾聲。
「……」有些尷尬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沈隨遇,蔣淮安說:「那,麻煩你了。」
沖他把擺手,沈隨遇說:「行,你自己坐會,嗯不然趴著也行,我去給你下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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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麵條,沈隨遇就讓蔣淮安脫了上衣趴在沙發上,讓他看看背上的傷。
蔣淮安依言面朝下趴著,腦袋枕在手臂上,額頭一陣一陣地冒冷汗——他剛才脫衣服的時候,刮到傷口了。
看著眼前男人的慘不忍睹的後背,沈隨遇眉頭不自覺地皺的老高,他說:「傷口都化膿了,我今天晚上先給你處理一下,明天再帶你去看醫生。」
「謝謝……但是不用去看醫生了,你幫我處理一下就行。」蔣淮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身無分文,根本就看不起醫生。
「你別擔心。」沈隨遇說道:「錢我幫你付,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忙,可以?」他之前還在糾結要去哪裡找『同學』,這會兒他突然就想到,眼前不就是個現成的?
蔣淮安遲疑了一下,問他:「是什麼忙?」
「放心。」抬頭瞟了一眼蔣淮安,低下頭後,沈隨遇繼續處理傷口,同時說道:「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也不會讓你殺人放火,就是想讓你假扮一下我的同學。」
「嗯?」聽了這話,蔣淮安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
於是,沈隨遇把事情給他講了一遍,「……差不多就是這樣,在扮演這件事情上,你不用想太多做太多,要說的話、要做的事情我會寫給你,到時候你背下來照著說跟做就行。」
「好。」這忙實在很簡單,蔣淮安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情商量完,蔣淮安背上的傷口也處理好了,沈隨遇把醫藥箱放好之後,示意他把衣服穿好,然後自己則盤腿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坐下,想了想,問:「對了,你這身傷口是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