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冬梅搓了搓手,蹙著眉頭咬了咬指甲,“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唉,這可怎麼說呀!不是太后讓我們瞞著你,一開始是雍郡王的主意!大家擔心你身子吃不消,就全照著做了,一來二去……我們大家可是一片好心啊!要怨,全都得怨十四爺去!”
我將頭埋在雙膝間,哭泣著捶心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冬梅姐姐……你全告訴我好不好?胤禎他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狠心吶!”
冬梅將門拉開一個小縫兒,張望了一下拴好,俯下身子來拉我手,“蘭兒乖,別坐地上!跟我進來,咱們慢慢兒說!今兒就是拼著被太后怪罪,我也把知道的一字不漏告訴你!”
進到裡屋,我倚在冬梅肩上哭了很久,才揉了揉通紅的鼻頭,懷抱最後一絲希望問道,“冬梅姐姐,你知不知道常馨去哪兒了?”
“蘭兒,你何苦騙自己來著!你聽我說,那些事兒已經過去了!常馨也好,佩晴、佩湘也好,死者已矣,你再哭再鬧又頂什麼用呢!”冬梅輕拂我背安慰道,“你可要挺住,千萬不能讓太后知道是我告訴你的,不然我就有大麻煩啦!”
“嗯!”我點點頭,淚眼朦朧的盯著冬梅,“姐姐,她們……她們都是被胤禎害死的?”
“誰說不是呢!呃……我也是聽太子爺隨口說的,大抵是真的吧!”說著冬梅眼圈兒也紅了,緊跟著落下淚來,“常馨也忒倔了些,不知怎麼搞的,竟是那般剛烈,過堂的時候觸柱而亡,那麼多官差愣是沒攔住!好在你現在識清了他的真面目,只可惜了咱們那幹好姐妹!”
我彷彿聽見了佩晴她們死前的哀嚎,胤禎卻是無動於衷,冷眼旁觀。我閉上眼睛落淚,“他怎麼下得去手,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哪個主子把我們當人看了!難為十四爺那麼在意,那可是他的孩子呢,幾個不相干的奴才算什麼!太子聽說我有身孕的時候,同我講過他第一次做阿瑪的經歷,男人嘛怎麼可能不在乎呢!可惜……孩子已經不在了!”
冬梅淚光中閃過一絲忿恨,轉瞬間掩了下來,覆了覆肚子繼續說道,“替他生下長子的是李側福晉,按說她也不算得寵,可人家肚皮真氣呀!那會兒毓慶宮的人簡直拿她當菩薩供咯,連太子都要讓她三分!
太子說他當時抱著那團皺不拉幾的軟肉,根本就不知所措,只覺心裡暖烘烘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下來了。後來那孩子第一次開口叫阿瑪,他也是很窩心的!別說當時了,五年前那孩子歿的時候,太子的確是傷心得不行,宮裡上上下下全都知道,我也是親見過的。”
看到冬梅提起流產的情形,我忍不住摸了她臉問道,“冬梅姐,當時一定很疼吧,你也不通知我一聲!太子……他對你好麼?”
冬梅猛地一把將我手摔下來,我正疑惑不解,她就責罵起來了,“你這丫頭,說什麼沒頭沒腦的話呢!那是你一個大姑娘該去的地方麼,也不怕忌諱!
太子他對我也算不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橫豎這是各人的命,就像你和十四爺當初,總歸走不到一處!說起十四爺……還有一樁事兒,你只當聽聽,也不知道真假!你還記得那個吳達嗎?”
“吳達?”我在腦海裡搜尋了一遍,“是那個朱三太子底下的人?”
“什麼朱三太子的人!”冬梅冷笑一聲,“要說是十四爺底下的人還差不多!那是演苦肉計哄你玩兒的,虧得他耍了那麼多把戲,終究不能如願!”
46順手牽羊的冬梅
我腦袋簡直要炸開了,一時半會兒根本消化不了這句話的含義,“冬梅姐你說什麼,吳達怎麼可能是胤禎的人?”
“我說傻妹妹,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呢!”冬梅翻了翻旗袍領子,不緩不慢的抿了抿唇,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