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但是一次都沒有打過,個子小的時候還混在女孩兒堆裡給他們加油,後來個子那麼大卻沒有上場,太顯眼就只能趴在走廊的窗子向下看了。”不知為什麼最近我的話特別地多。
“嗯,以後你就可以去打了。”他心不在焉,正在他的IBM筆記本上發MAIL。
我在巨大書桌的另一邊嘆了口氣,這個不太可能。轉動面前的一個金色塑像上的小籃球,擦地一聲,冒出了一支火苗,這是那天他帶回來的,說是從美國來的人送的,這是我第一隻不是zippo的火機。
我拿起桌上的電話,打回家,聽到爸的聲音,我放下電話——上一次,他罵得我狗血淋頭。我想,他們是希望我不能殺了莫風至少該離開他,背上揹包,站在家裡的陽臺下,等待他們的寬恕,最好再下個大雨什麼的,就象電影裡的那樣,這樣我的形象才夠偉大。不過也不能排除他們根本就不想我回去,免得左鄰右舍知道他們有個同性戀的兒子。
我想他們永遠不會原諒我了。我為什麼還要在乎他們,反正我是個自私的魔鬼。
放學,又一個無聊的夜晚,莫風早上說今天又不回來了,開門意外地發現他在,我還沒來得及高興——
“今天出去吃,把頭髮紮起來,象個哈巴狗!”他又過來折磨我的頭髮。
“還不是因為你不讓我剪!”囉嗦!
吃完飯,他卻把車開到了一個很荒涼的地方,他不會想在這裡毀屍吧,最近他對我太好,我都忘了要防備他。總覺得他也不象以前那個莫風了,原來的他帶著王者的氣勢,有危險和邪惡的氣息,像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現在,他看起來象一個普通家庭的一員。
似乎是一個廢棄的小學校,院子四周雜草從生,有一個比正常高度要低些的籃球架,漆都掉光了,下盤用幾塊大石壓著。天哪,他怎麼找到的這麼一個地方哪。
“來吧!”他又從車後座裡變出一隻籃球。
我們倆個在籃球架前轉來轉去,是在籃球架前而不是架下,實在是因為這個籃球架太低,剛到我的頭頂。我根本不用跳就可以扣籃,只是沒有這個機會而已。
莫風教我帶球,傳球,怎樣控制腕部的力量投球,他把手做成了一個鳥頭的形狀比著。
當我喘著粗氣,開始咳的時候,莫風“當”的一聲,用球把籃架砸倒了。
“啊,玩不了了。”他說。
“啊,可惜。”我說,累得站不住了,其實也才沒一會兒。
我們坐在一塊長條大石上,不知這是不是以前的看臺,太陽就快落了,望過去血紅的一片,亂草給這種頹廢淒涼又加了注角。
“你不怕我就突然倒在這裡,死了。”我突然無限悲涼。
“沒關係,我看著呢。”他溫和地笑了。
我的眼眶竟有些溼——有他在,有他看著呢,我不用怕。他在扮演一個溫柔的情人,一個知心的哥哥,一個關心我的父親,所有這些我需要的,他都扮演得很好。可是——
“你看著有什麼用,我想我是到死都不會再有家庭溫暖了。為什麼不一刀殺了我呢,爸在醫院打死我就好了。”
“我會解決的。”他把我從石上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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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七月將近了,我的身體卻越來越差,莫風叫我不要太拼命,卻莫名其妙地帶我到空手道會館玩。我是說過我想學,不過我不認為現在的狀況就能學。
一個閃神,被他從後面橫掃我的雙腿,我雙腳騰空向後倒去,卻被他抓住前襟輕輕放到地上,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屋子都在不停地轉,轉,轉,我閉上眼,手指扣住地面,就象甲板上暈船的乘客,拼命要抓住一點踏實的東西。
“起來,別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