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身著黑色膠皮雨衣的男人,頂著大雨闖了進來。
沈肆年心一緊,後退了幾步,將夏枝抵在了角落,一手背過去安撫的拉著他的手。
“別怕。”夏枝聽他說。
“嗯,不怕。”
身後的小腦袋抵在他的背,點了點,溫熱的觸感讓原本不安的沈肆年也安心了不少。
他也是一個孩子,怎麼會不怕呢,平時索債的人總是多人一起出現,他經常只能躲,只能逃,正面碰上的話,他可能早就沒命了。
只是進門的人只有一個,那黑衣人掀開雨衣帽子,看著桌上的菜,哼哼笑了兩聲,“呦,挺溫馨啊。”
熟悉的聲音讓沈肆年眸色大變,那人帶著黑色口罩,讓人看不真切,沈肆年只得緊緊盯著那那露出的眉眼,只是一眼,他就認定那人是誰。
他就算化成灰自己都認識。
夏枝感受到沈肆年的顫抖,那握在掌心的手極為不安,像帶著某種憤怒的情緒。
夏枝被擋著,看不見前面的事,也不知道沈肆年到底看見了什麼,只得拍著他的手安撫。
門口的男人摘掉了口罩,隨著口罩落下,整張臉映入了眼簾。
沈肆年眼睛逐漸瞪大,死死攥住了拳頭。
男人一笑,“兒子,我回來了。”
“轟隆!”
外面雷聲四下,驚的夏枝心下猛顫,他猛然探出腦袋,果然見到一張熟悉的臉。
他有原主的記憶,原主見過沈玉堂!
他連忙去看沈肆年,卻發現他目眥欲裂,神情隱忍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
可那緊緊盯著溫玉堂的神情分明是顫抖的委屈。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將他這個兒子扔下。
只是因為自己不是親生的嗎?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他從一睜眼,有記憶開始,他的父親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這個讓他萬劫不復的人。
沈玉堂笑著走了過去,夏枝驚覺的先一步擋在沈肆年面前。
見狀,沈肆年也忐忑的將他往後拉扯,只是倔強的人緊緊擋在他的身前,他像是要保護他的鎧甲,總是能在他絕望之際,給予他最後一絲溫暖。
盯著夏枝,沈玉堂笑意濃厚,“這是夏家那小子吧。”說著伸出手,“長的真漂亮。”
“別碰他!”
沈肆年激動的開啟他的手,將夏枝拽到自己身側。
“轟隆隆!”
外面雷聲愈響愈烈,閃電透過半開的窗子,映入屋內,電閃雷鳴間,沈玉堂裂開的笑臉,在雷電的映照下,格外猙獰欲裂,像是來索命的厲鬼,讓夏枝不免害怕的吞嚥幾下口水。
“兒子,爸回來是來幫你的。”發尖的水滴落下,屋頂昏暗的燈,映著他滲人的臉,“這麼久了,自己一個人過的很辛苦吧,爸爸都知道,現在爸爸回來了,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幫我、受苦……”沈肆年喃喃著這幾個字,驀然覺得好笑。
“這不都是拜你所賜!”
把他親手送到地獄門前的是他啊,他怎麼能又反過來說這種恩惠的話。
沈肆年不想將夏枝牽扯進來,他拿出傘塞進夏枝懷裡,不顧夏枝的反對,將他推了出去。
在門前,他還在刻意讓自己冷靜下來,俯身看著夏枝,眼角猩紅一片,卻還是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枝枝你,你吃飽了吧,先回家吧,明天,明天再來好不好。”
夏枝抓住他的手腕,很想說不好,但是看見他祈求的目光,他心軟的一塌糊塗。
沈肆年只是不想讓他看見他的狼狽,也不想讓人被牽扯進來,有所負擔。
一如昨晚,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