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胡老太老兩口呆住,聞聲回頭的人同樣一臉驚。
此人正是當初在驛站不辭而別的書生。
看著胡老太老兩口手上拎著不少東西,不過一息,書生便知一行人住在附近。
書生臉上帶著三分欣喜與三分驚訝,快速收回手中鑰匙。
“你們住這?那日我本想當面辭別,奈何、咳咳……奈何染了風寒,你們又帶著孩子,並不敢靠近,只能不辭而別。”
“這一路上,好容易遇到個善心人,這才養好了些許,正愁何日才能再見當面道一句謝,咳咳,可見蒼天有眼,讓咱們在此相逢。”
書生一番唱唸做打,胡老太兩人只滿口說著身體要緊,當日不過順路同行,並未做什麼值得特別感謝的。
抬頭見書生衣著華美,並非像當日所言中那般窘迫,胡老太有些拿不準主意,“這是你租的?”
“我哪裡租的起這樣的好地方,這便是那日遇到的好心人讓我過來同住,便是連衣裳也。”說著,書生快速垂頭,猛一陣咳。
隨後,書生掩蓋住口鼻,漲著一張臉道:“改日,我定登門當面拜謝,還請您指下具體位置。”
“不必道謝的。”胡老太再推辭一句。
聽到動靜的李婆子推門就見老兩口手中拿滿了東西,快步上前道:“姨太太,我幫您拿。”
說著,李婆子上前接過東西,才發現對面還站著一人。
聽到稱呼,書生驚愕一瞬,快速收斂情緒,“咳咳,若不當面致謝,小生心中實在難安,改日小生風寒痊癒,定登門拜謝。”
知曉眼前人竟被稱呼為姨太太,書生愈發堅持。
這一片的院子他不知看過多少回,最便宜的便是眼下自己租的這個只四間屋子的小院。
便是如此,每月都要五兩銀子。
見人如此執著,胡老太只應歡迎來做客。
看著關閉的門,書生眼中閃過一抹志在必得。
門內並未聽明白的李婆子猶豫半晌,忍不住開口問:“剛那是對面的書生?”長得也不怎麼樣。
“說是借住的。”胡老太將剛書生的說辭照搬過來,但她總覺得怎就那麼湊巧。
“若真如此,那位書生也算有情有義,說不得這倚翠樓的當紅姑娘真能鍛造一段佳話。”
閒話一句,幾人便不再討論隔壁。
胡家人不討論,架不住尚未開門的書生滿心算計,揣著鑰匙抬腳便往書院附近的酒樓邁步。
正推杯換盞的人見門被推開,齊刷刷止聲回頭。
看清來人,坐在主位的公子哥笑飲杯中酒,“潘兄不是去瞧新租的院子,怎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不滿意?”
“當紅花魁親自租的院子,咱們潘大才子竟不滿?!”
來人搖搖頭,“我走到半路思前想後只自己去住,終究不妥。”
話音剛落,潘書生被人拉坐在凳子上。
“如何不妥?”
“可是花魁不能夜夜相陪?”聽著調笑,潘書生暗自握拳一瞬,隨即鬆開,臉上漾起笑:“我只是覺得偌大的院子,一個人住實在有些浪費,諸位可有誰願意同住的?”
聽到要邀請諸位一同住,那可是倚翠樓花魁親自挑選的,一眾人哪裡有不同意的道理。
便是價格翻上數倍,他們也出得起。
當即一行人連敬潘書生數杯酒水,熱熱鬧鬧隨著潘書生一同入住新宅。
聽聞對面陣陣喧譁笑鬧聲傳出,李婆子不禁搖頭。
這書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喧鬧來源處
有心勸說兩句的潘書生被人親暱攬著脖子,“你小子果真豔福不淺,聽聞那柳香雪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