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還未開口。 王胖子想到吳墨的豐功偉績,插了一句,“那小癟犢子不會又畫王八了吧?” “不是王八。”吳斜搖搖頭,忍著笑意說道:“他畫的很抽象,我瞅了瞅彷彿是池塘又或像是大缸。” “總之下邊有流水,上面帶帶拉拉畫了幾道彎彎曲曲的,應該是水草吧…” 吳斜說到這裡也有點不確定。 他慢慢回想當初畫裡的細節。 整幅畫是用毛筆繪製的。 兩米長的卷軸,中間用一條橫線分成上下兩段。 下面橫向粗細不一的彎曲線條,倘若沒猜錯應該代表水流。 指甲蓋般大小的黑點,零零碎碎能有幾十個。 兩個線條連在一起,粗的地方有一個黑點兒,估計是魚吧? 卷軸上半部就更簡單了。 一個大圓圈,四周畫條線,小學生都能看明白是太陽。 橫線上方十幾道S型線條。 根據吳斜的猜測,大概可能還真是水草。 一幅畫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可吳斜感覺吳墨捱揍應該不是因為畫,很有可能畫旁邊寫的幾行字才是主要原因。 這下好了,解語花也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直接詢問道:“吳斜,小墨寫了什麼字?” “大徒弟,我家寶貝兒是不是又口出蓮花了?” 黑眼鏡用匕首撓了撓頭,略顯得意道:“要論文采方面,我家寶貝兒絕對第一。” “旁人敢說不是?黑爺弄死他。” 面對黑眼鏡絲毫不掩飾的雙標態度,吳斜沒控制住情緒翻了個白眼。 只是眼皮子放下來的功夫,愕然發現,小哥怎麼走到自己旁邊了? 他方才不是在前邊嗎? 什麼時候湊過來的? 王胖子見吳斜愣神兒不說話,捅了他一下,催促道:“天真別磨嘰,畫上寫的什麼?胖爺我好奇心都讓你給勾起來了。” 一句話又將吳斜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使勁兒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說道:“水清瞧著淺,水綠瞅著深;水黑是泥潭,水黃是尿頻;” “最後卷軸最上方龍飛鳳舞寫了兩個大字--“清者自清”。” 吳斜使用的修飾語言。 實際上吳墨一手毛筆字比狗啃的還難看,說是龍飛鳳舞還真是抬舉了他。 吳斜喘了口氣兒,接著說道:“然後卷軸的最下方歪歪扭扭寫了一行小字---博學多才的晚輩吳墨,在二叔吳二白指導下領悟出來的人生哲理。” 吳斜未講出來的是,吳墨特意將吳二白三個字寫的賊大。 瞧架勢,生怕爺爺他們認不出來。 王胖子眼珠子都瞪大了。 怪不得吳二白揍吳墨的時候那麼用力。 要是換成自己是吳二爺? 吳墨這小癟犢子三天別想下床。 屁股不給他打腫了,都算自己年老體衰。 張麒麟頭略微低了低。 讓人錯過他嘴角快速閃過的笑意。 林楓臉上沒露出驚訝表情。 吳墨什麼德性,誰能有他了解的多呢? 他早就對這臭小子的文采不抱任何希望,畢竟兩人早年間都是學渣。 換句話說老大別說老二,都是一丘之貉。 他詢問的原因是想知道,那小子怎麼挑釁了吳二白? 現在知道原因了。 他只想對吳墨說一個字---該! 解語花內心輕嘆口氣,他再一次對吳墨的審美不抱任何希望。 黑眼鏡樂不可支。 臉上笑意都要從嘴角掛到耳朵梢了,豎起大拇指連連誇讚道:“我寶貝兒就是有創意,想法總是獨樹一幟…” 吳斜頭一次覺得黑眼鏡說到自己心坎裡了,振振有詞附和道:“師傅,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樣跟二叔說的。” “畫畫嘛,不能千篇一致,必須要有創意。” “小墨想法就很好,畫的是抽象派。” “當初的畫家畢加索什麼的,不也是畫的這些東西嗎?” 要不說人看人就不能帶濾鏡。 在吳斜的眼裡,吳墨是從頭髮絲到腳後跟沒有一處不好的。 睡覺磨牙,能誇出節奏感。 抬腳打人,那是除暴安良。 總之弟弟全身上下就沒有不好的地方。 硬說有? 那是別人眼神不好,看不出好賴。 吳斜絕對會真誠地建議對方去眼科醫院從頭到尾檢查一遍,別耽誤了治療進度。 王胖子見吳斜誇起吳墨滔滔不絕,連忙伸手攔住對方,“天真,你先等一下,你就那麼直接跟你二叔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