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這麼熬身體怎麼受得了?你這孩子就是倔,你二孃那事要是應付得了還好,應付不了就找個藉口往我身上推,比耍嘴皮子她未必能比得過我。」
甄妙笑著應下來,秀華也有幾天沒到鎮上玩了,笑著說要和她一起去,兩人說說笑笑倒也有趣。
這回餅做得比往日多的多,原以為還有的剩,不想很快就賣完,筐裡僅剩的幾個甄妙本打算留給陳良,那孩子這兩天也沒再來,正和秀華說要不要去工地上找杜老問一聲,卻聽一聲尖銳刺耳的怒喊傳來。
甄妙身體發僵,認識的不認識的,無數雙目光頃刻間全看向她,她宛如案板上的魚無法動彈。
「甄妙,好你個勾引我兒子的小賤人!」
第17章看不過眼罷了
範景一個月回家兩次,時常帶些鎮上的稀罕吃食和兩斤酒,剩下的工錢全數交給她,所以她對小兒子向來放心。
昨兒聽到買首飾胭脂討姑娘歡心的話,範母輾轉反側一夜,親事是範景先提的,可範朗說喜歡她也沒法不順著,從小到大好的都先緊老大,老二不也沒說什麼?難不成兩人私底下早已有了苟且?
範景寡言為人極要強,沒什麼斷不會在捱了她一頓罵後還三番兩次往那姑娘跟前湊,這幾次她也沒數交上來的錢,現在懊悔不已,也不曉得甄妙那個小賤人吞了她多少好東西。
這麼一想心裡愈發不是滋味,索性天剛亮就盯著兩個黑眼圈坐車往鎮上去,誰都喊不住。
地方倒不難找,稍稍打聽就有人指方向,範母情緒尚算平靜,直到看到躲在犄角旮旯裡的範景接過一大包餅子時火驀地躥上來,她倒不知范家何時出了個情種,跑個腿就能賺一文錢,當真是:「本事不大譜倒不小,這會兒不在園子裡做事跑來鎮上做什麼?」
範景見娘氣急敗壞,趕緊說:「姑母說了園子灶上花銷由我做主,我買幾個餅子給工人換換口味。」
「別想糊弄我。」範母指著那邊巷口與人笑的人問:「那是誰?鬼迷心竅了你?天天幾十文往出送,也得問我這個當孃的同意不同意。靠臉蛋騙男人錢的狐媚子能是什麼好東西?去把錢要回來。」
範母本就是個大嗓門,氣頭上聲音跟大,過路行人好奇看過來,範景羞窘不已,趕緊解釋:「娘,您誤會了,別這麼說甄姑娘,她做買賣我去買,只是這樣。」
範母冷冷瞪了兒子一眼,挽起袖子,一把抓過範景手上的牛皮紙包像個將要炸的炮仗:「甄姑娘?你怕丟臉,我去要。」
範母邊走邊打量低頭整理竹筐的女孩,確實長得眉眼周正,身姿如柳,不管哪個年紀的男人見到這種勾人狐狸全都走不動道,范家在這丫頭身上栽一次跟頭便罷,絕不能栽第二次。
一想到兒子瞞著自己藏私,範母恨不得將那張臉給撓花,胸膛因怒氣起伏:「甄妙,好你個勾引我兒子的小賤人。」
來往路人,不遠處的商販,住在附近婆子媳婦全都聞聲而來等著看熱鬧。
「一個姑娘這般下作,成天想著從男人身上騙錢,你從我兒子手上騙了多少全給我吐出來。幾個破餅子賣不出去想訛人?」
眾人只見還冒熱氣的餅子從紙包裡掉出去,有幾個正好砸在甄妙的衣裙上,將怔楞的人喚回神。
油蹭在杏色布料上暈染出一塊洗不掉的痕跡,甄妙垂眸淡淡看了一眼,倒是說明自家的餅子用的油足。
秀華擋在甄妙前面,氣憤道:「你莫名其妙撒什麼瘋?我們光明正大做正經買賣,你兒子是誰?給我瞧瞧值不值當費心思去騙他。」
繁華大街上人來人往,片刻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指著站在那裡沉默不言的的甄妙胡亂猜忌。貌美女子拋頭露面本就容易招人非議,一聽勾引兩個字當即如鍋裡燒的沸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