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往後相公就要與這些小孩子一起讀書?
看懂她眼底的疑惑,林書安扯了扯嘴角,笑道:「學堂有蒙館與經館之分,我這般年紀不在此處讀書。」
甄妙低頭笑,耳邊的碎發垂下來隨風微微晃蕩:「我又鬧笑話了。」
「不知者不怪,到那邊去看看。」
走到另一處屋子,還未靠近便能感受到那股肅穆莊重的氣息,周邊也沒什麼附庸風雅的景,推開窗除了天就是地還有一條鮮少有人經過的路,倒適合認真讀書。
「相公,現在去找夫子談入學的事嗎?」
林書安笑著搖頭:「不急,晚幾天再來,先回家吧。」剛要轉身,不經意撞上一雙緊盯某處的眼,微微沉下臉。
因為學堂的事兒兩人在鎮上多待了一個時辰,回到家日頭正好升到正中天,兩人一路走回來的,摘下背後竹筐才發現汗水將後背整片衣裳都打濕了。
林母從屋裡出來心疼地看向兩人:「渴了吧?我提前給你們備了水,正好喝。」看了眼外面的日頭,憂心忡忡道:「今年瞧著比往年熱,這天氣在路上奔波可真遭罪。」
甄妙喝完水將茶碗放在桌上,咔噠一聲她的腦海里閃現出幾句話。
「聽從南邊做買賣回來的說有人活活給熱死了,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讓老天爺狠心到這份上一滴雨都不給下,今年暑天怕是難熬。」
「可不是,今年藥鋪反而成了香餑餑,天天有中了暑往那兒跑的人,藥鋪老闆樂得眼睛都瞧不見了,漲漲價光賣這藥就夠吃香喝辣的了,奸商奸商倒真不白叫。」
如此說來也沒幾天了,好在他們家靠山倒也清涼,這種天斷不能缺了水,往後出門還得帶個水壺才能放心。
林母瞧兒媳一頭長髮好似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拿了蒲扇走過來邊扇風邊心疼道:「這樣愛出汗,一碗水可不夠,多喝點。」
甄妙將茶碗填滿,含水的眼眸亮晶晶的,拉著婆母說學堂的事:「娘,原來學堂也有這麼多門道,我方才和相公去青竹學堂看過了,要不是相公同我說,我還當大人要和小孩子在一處念書,我想這怎麼成呢?亂糟糟鬧哄哄的,倒是我鬧了笑話。」
林母斗大的字不識一個,雖說待在丈夫身邊十幾年偏就腦子不開竅什麼都不懂,聽兒媳婦這麼說,也跟著笑:「可不是,以前我聽他們念書念得我頭疼,那會兒我就躲到你陳伯孃家去納鞋底說閒話。」隨即想起什麼拍了下腦門,笑著催促兒子:「上回在鎮上那位老大夫不是給了個熬湯的方子?說什麼解伏熱,消暑毒?抓藥的時候不是順帶也抓了些?這回可派上用場了,給妙娘熬了喝。」
林書安眼裡全是笑,從靠在牆邊的櫃子裡取了一個紙包去灶房忙活了。
歇了一陣也緩過勁兒來了,肚子也越發餓了,甄妙索性起身也往灶房去。
「娘,我這就做飯去。」
「嗯,去吧。」
林母獨自坐在外間搖著蒲扇想著小兩口有說有笑回來的場景,欣慰不已,自家這個傻兒子倒是有福氣,有媳婦疼著,過陣子家裡再添個小孫子到時候家裡就更熱鬧了。
這會兒一家人都餓狠了,做湯飯方便好吃又好克化,婆母吃著也舒服。
忙碌中抽空看了眼將長衫捲起往灶膛裡添柴的男人,怎麼看都不該是和這些粗鄙之物打交道的人,拿著柴的那隻手握筆才好看。
湯麵裡有肉有菜,在鍋裡咕咚咕咚翻滾著,香味撲鼻。
甄妙將飯盛出來端到院中小桌上,回屋裡扶婆母出來吃飯。
林書安將熬好的湯端出來放到甄妙方便夠到的地方,甄妙這會兒餓到兩眼發昏只想吃飯,顧不上喝湯,等一家人吃完飯洗完碗,湯早已經涼了。
林書安有歇午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