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甄妙一掃陰霾整個人宛如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輝明亮逼人,明眸善睞,笑容清麗卻透出幾分強勢不退讓,堅定道:「即便天黑了也是今兒,三日之約未過期,二孃氣急敗壞好個輸不起。那天的話想來周嫂子全聽清了,不妨找她來說個明白。也讓外人瞧瞧二孃是如何耍賴不認帳,我話撂在這裡,不論他家境如何,即便一輩子吃糠咽菜我也樂意。」
甄妙隨即嘲諷地看向沉默不言地範朗:「辛苦你范家老小几次三番地來找我,這邊沒你什麼事,天黑路不好走,帶上你的東西趕緊回吧。」
林書安目光從甄妙身上移開,不鹹不淡地道:「妙娘說的是,表哥回去晚了姨母會擔心。」
要是別人範朗還敢嗆兩聲,可這人是他從小犯怵的表弟,再聽表弟一副男主人的口氣分明是認定了甄妙不變卦了,再怎麼不甘心,他也沒膽子和林書安爭女人。
正要拿銀子回去,王氏竟衝過來攔住他一口一個二女婿喊的親切:「你別急著走,親事橫豎是要過我和她爹這關的,我們兩口子不點頭,她還真能自個兒嫁出去?別怪我說話難聽,那是淫奔,你們要真是半點不顧忌家裡躺的人,你們只管試試。」
屋子裡一片冷寂,王氏更加得意:「大侄子你喜歡誰不好做什麼要喜歡我們妙娘?這花似的容貌天生就是嫁到好人家享福的命,你們讀書人不是成天念什麼憐香惜玉?你要真有心,拿出和我二女婿一樣的聘禮,我或許會通融通融。不是我小瞧你,你娘整日吃藥躺在床上等人伺候,你讀書沒讀出個名堂也沒個好差事,家底薄成這樣娶什麼親?難道讓我將來的小外孫剛出生就和你們吃吃不完的苦?」
甄妙氣得心肺炸剛要收拾王氏,卻聽角落裡傳來一道附和聲:「小妹,岳母說的是,你年紀小不懂過日子的難,我們都是過來人還能害你不成?你還是慎重些為好。」
甄娟用力在焦遠橋胳膊上拍了一巴掌,高聲斥責道:「閉嘴,我孃家的事輪得到你摻和?出去,該去哪兒待著到哪兒去。」
焦遠橋想發作礙於她孃家人在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
甄妙笑了一聲:「就算他家境清苦,我也願意同他過日子,婆母身子不適我伺候,家裡缺錢我也有賺錢的買賣,誰讓我瞧上他這個人,他要什麼我都樂意給。姐夫閒來無事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哄我姐開心,別胡亂操別人的心。」
林書安揚起嘴角,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目光落在默不吭聲的甄大身上:「甄叔,我想聽您的看法。」
甄大躲在角落裡冷不丁被提及,愣了下,猶豫片刻說道:「妙娘是我的小女兒,我也想她嫁的好些,你這條件著實是差了些,范家給的聘禮足可見是真心疼我們妙孃的。」
真是無恥透頂,甄妙心裡的怒火幾欲將這些醜惡嘴臉吞噬殆盡,可就在她要開口之際,身邊人輕輕拉了下她的袖口,笑道:「您說的是,妙娘這般好的女子理當這般,這是我備的聘禮,請您過目。」
誰都沒看到林書安身後竟有個背箱,借著燭光只見他從裡面拿出一包銀錠子,攤放在桌上足足有二十倆,與此一比肥頭大耳、人品卑劣的範朗一點都不夠看。
不光這個,他將一塊細軟繡有梅花的手帕交給甄妙,溫聲讓她開啟瞧瞧。
甄妙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狹長好看的眉眼含笑,俊朗面容五官深邃,無一處不讓她心跳加快,在他眼神示意下,甄妙開啟手帕,只見裡麵包著一支做工精細款式清雅好看的梅花流蘇發叉。
「挑了幾樣都不合心思,便讓工匠趕工做了新的所以來遲了。這是我送與你的見面禮,你可喜歡?」
甄妙再次眼眶發酸,他竟是這般男子,她果然沒看錯他,連連點頭:「喜歡。」
「那便好。」
林書安重新看向甄大:「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