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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才落就見甄妙不知從哪兒找了根木棍朝那二流子身上打:「收拾你沒必要髒別人的手,事不過三,當我好欺負?」

那人一隻手被鎖,甄妙棍子落下來他本能地四處扭動躲避,突然腿窩處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他一個沒防備就那麼直直地跪下去,膝蓋著地光聽著都疼。

「疼疼疼,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敢了。」

這種欺軟怕硬的無賴你放任不管他會沒眼色地成天在跟前晃悠,等徹底摸穩脾氣嘴上說醃臢話膽子再大些動手動腳,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他給打服了,讓他看到這張臉宛如見了索命閻王,往後就清淨了。

鎮上誰不認識這個二流子,言語輕薄佔人便宜的事沒少做,深受其擾卻又拿他沒辦法,這回見他被賣餅娘子打的鬼哭狼嚎全都瞧著解氣都說打的好。

甄妙這兩天做的都是重活,敲了那人幾下整個肩膀都發酸發痛,實在打不動了。

林書安示意她走遠些,像踹爛肉一樣踹了幾腳,他俊顏緊繃,眉宇積繞嚇人的冷戾,白色髮帶隨他動作飄飄蕩蕩,這人怎麼連打人都跟畫似的,無一處不好看。

甄妙水亮的眸子裡只裝得下一個他,天地因為他而失色,臉頰、耳廓、心田幾乎無一處不在發燙,心底隱隱有道聲音浮現:「他就是能護住你的那個人,嫁對了。」

「以後別讓我看到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那二流子疼的額上直冒冷汗,得了自由狼狽地抱著頭如過街老鼠般一瘸一拐地走遠了。

收了攤甄妙還要去置辦東西,剛走兩步,陳良清脆稚嫩地嗓音拔高朝這邊喊:「姐姐,等等我。」

甄妙回頭等他走近笑著問:「要去學堂了?」

陳良趕緊點頭,從懷裡拿出一本《三字經》獻寶似的給甄妙看:「先生教我們念誦的文章,我已經會背了。」說起快樂的事撲閃撲閃的眼睛光亮逼人。

甄妙摸了摸陳良的頭,誇了聲:「真厲害。」抬頭看到一邊的杜老笑著打了個招呼。

杜老照舊沖她擺臭臉,將方才那一幕看在眼裡粗聲粗氣道:「當初攆你你心裡還不服氣,真要遇上難纏的,你以為能這麼輕易翻篇?」

甄妙也曾想過這個,可這天底下的買賣總要個膽大的站出來闖闖,這是她的底氣,哪怕再難她也要走下去。

但她還是和杜老道謝:「青天大白日下我想他們也不敢猖狂至此,多謝您提點,往後我會當心些。」

甄妙也是後來聽說杜老的娘子年輕時就是為了謀生計拋頭露面被紈絝惡少糾纏欺辱致死,所以那天才會對她那麼兇。

杜老冷哼一聲拽著非要來搭話的陳良走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不聽勸,隨你。」

甄妙無奈地嘆口氣,林書安見她有幾分為難說道:「別怕,往後我陪你。」

他倒是想代勞,只是兩人還未成親太過逾越容易招人閒話。

甄妙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速看向別處,臉頰染上緋紅,一片嬌羞,點了點頭:「好。」

往後幾日他真就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灼熱的目光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曬人。

買餅的人見老闆娘面若桃花,眼波婉轉,比往常還要漂亮隨口問她近來有什麼喜事。

甄妙抿唇笑得靦腆不開口。

有住在隔壁村的人代為解惑:「人家馬上要成親了,嫁得還是個俊俏郎君,這麼美的日子能不高興嗎?」說著往不遠處努了努嘴:「瞧見了?在那兒守著呢。出手闊綽的很,二十兩銀子的聘禮,你們去打聽打聽哪家能掏出這個數?男的俊女的俏,又稀罕成這樣,我也裝迴文人,這叫神仙眷侶。」

甄妙被調侃的臉頰更燙,什麼都顧不上了,賣完趕緊收拾想早些離開免得被人當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