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華嘖嘖兩聲:「他待姐姐不好,姐姐就別回去了。」
甄娟手腳勤快,比秀華包的快,聞言笑道:「那裡到底是我家怎麼能不回去?傻丫頭,佔理的事兒也成不佔理了。好了,不說他了。」
甄妙卻在一陣陣餅香中吐出一句:「人都愛捏軟柿子,只要咱們嗓門大手狠些心再毒些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的話音才落,聽後面傳來一道遲疑的聲音:「我是不是不該來?」
甄妙方才還淡然的臉騰地一下紅如雲霞,嘴唇緊抿,心跳如擂鼓般一聲一聲蓋過了灶房裡的聲音。
這人怎麼偏在這個時候來?會不會覺得她毒?認為她是攪得家宅不寧的人?
秀華笑得一臉幸災樂禍,調侃道:「林大哥來的是有些不湊巧,把我們姑娘家的悄悄話給聽了去,你最好還是快些忘掉,不然我們妙娘要生氣了。」
甄娟也笑:「小妹再教我回去要怎麼過日子。」
林書安站在離門檻兩步遠的地方,望著那道嬌俏身影在餅鏊前快速將餅翻面,油燈燈微卻也難掩她臉上如血的紅,他怎會在意那些話?不過女子自保的法子而已,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對她好,她才不會拿這些用在自己身上。
「要提前置辦些東西,想等妙娘一起去鎮上。」
林書安話說得自然又隱隱帶著一絲不自知地纏綿與親近,甄妙一個手滑手指碰了下滾燙的餅鏊,即便她很快跳開還是被燙了個水泡,唇間吐出急促難忍的痛呼。
甄娟和秀華疾步走過來卻沒快過林書安,男人寬厚乾燥的大掌隔著衣袖釦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外面泡進裝了水的木盆裡,冷意襲來讓她忍不住顫了下。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此時天光漸亮已經能清楚看到彼此的面部輪廓,甄妙在他不錯眼地凝視下低頭,不過那一眼讓她看到了他的耳廓一樣發紅。
暖意流遍四肢百骸。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對妻子不好的男人活該被那樣對待。」
此刻時間停滯,他身上清淡乾淨的味道迎面而來,讓她的心跳再次加快。
片刻後甄妙動了動自己的手腕示意他放開,哪知這人像故意一樣不鬆手,逼得她不得不開口:「我還要去做事,再耽擱就來不及了,你……快鬆開,讓人笑話。」
她的聲音嬌軟又輕,尤其最後一句撒嬌的調調,像田野間隨風搖晃的狗尾巴草,不經意擦過面板帶來一陣酥/癢,哪怕林書安這般定力深厚的人都只能藉助輕咳來掩藏自己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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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妙直到站在鎮東巷口看那人走遠才鬆了口氣,同他待在一處既歡喜又緊張,連呼吸都變得急促,為此秀華不住地笑話她。
「林大哥和你一點都不見外,先前他叫娟姐姐叫的多親切,還沒成親就知道要和大姨子處好關係,將來就算有個拌嘴的時候娟姐姐肯定向著他。一輩子的大事可算了了,這還不夠讓你高興?又再想什麼呢?」
秀華正忙著包餅收錢抽不開身,曲起胳膊肘撞了甄妙一下。
甄妙嘆口氣:「我再想怎樣才能用掉那二十兩,林嬸和林大哥都說應該給他們,可我咽不下這口氣。」
秀華笑得眼睛眯起:「你可真是個妙人,聘禮是你能惦記的?錢進了你二孃的口袋你還指望她吐出來給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你二孃雖然不討喜,但她有句話倒是沒說錯,你心偏的也太快了,還沒成親你就處處為他考慮。」
甄妙自己也好笑:「對付王氏不能講道理,手段得比她還髒,我絕不會讓她輕輕鬆鬆用這筆銀子。」
秀華:「你慢慢想,趁著你家那位不在,不然一會兒人回來你又擺出一副面紅耳熱的沒出息樣了。」
甄妙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