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日,待到春分之際,氣候漸漸暖了,也就自然將養好了。。。休要再像方才這般,胡思亂想!”
青年怔怔瞧他片刻,然後就忽然微微笑了一笑,溫言說道:“。。。王爺雖是為青歌尋醫問藥,但也總強不過命數。。。左右我已在王爺身邊服侍了幾年,也應該算是知足的了。。。”
瑞王聽了,不由得語氣中也明顯有了幾分怒怪氣惱,低聲喝道:“本王不准你再這樣整日裡胡思亂想!你只管好生休養身子就是,平白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王爺。。。”聽了這話,青年沉默了一陣,嘴唇翕動了兩下,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自古以色侍人,原本就不會長久,何況是自己還是一個男子?但這些年漸漸過去,這個人卻並沒有逐漸膩煩厭棄了他,相反,即使府裡有再多的寵侍,他也從不曾受到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冷落。。。
從十六歲到二十一歲,這樣在漫長的幾年中不僅不曾變淡,反而越發加深的情誼,也許並不是他心中所奢望的那種,但,也不是不願意,不是不感激的。。。
“你想這些沒用的做什麼,只趕緊好起來才是,再有兩個月,就是你生辰,你想要什麼,本王都一發答應了你。。。上回府裡有人送了一架八駿搪刻的玉屏,王妃喜歡,本王都沒給了她,這回,本王就賞了你,好不好?”瑞王握著青年的手,聲音也儘量放得溫和了許多。
青年一笑,並沒有說好還是不好,只是將右手明顯有些吃力地抬了一抬,指著一處大檀骨柏楠鑲心香櫃,道:“請王爺。。。替青歌把那裡面的東西取來。。。”
瑞王如今再不肯稍有拂逆他的意思,隨即就起身從那櫃子裡面拿出一個沉甸甸的盒子,送到床前。青年又道:“再請王爺。。。把它開啟了罷。。。”
錦盒被開啟,裡面一件件的珠玉金佩,雖是小巧,卻都是極貴重的物品。青年微微笑了一下,道:“王爺。。。這些是歷年以來王爺賞的貴重之物,都在這裡了。。。 勞煩王爺替我收起來。。。青歌是男子,不能給王爺誕出後嗣,因此平日就只喜愛小世子。。。這些都是給世子日後賞玩的,也是青歌一點兒心意。。。”
眼下青年這一舉動,分明就已經是交代後事的意思。。。瑞王如何肯應,心下不由得悽惻,只低聲喝止他道:“什麼叫給他賞玩!這些東西本王有的是,哪裡就差了你這一盒子!這一群廢物沒半點兒用處,連個病都拖拖拉拉地瞧不好,本王再去命人找些個有真本事的過來,不出幾日,自然就是能治好了你的身子!”
“王爺莫要惱怒。。。”青年有些艱難地抬起手,碰到了男子的面容,然後輕輕撫摸著對方的額髮,聲音有些啞,卻還是柔聲道:“何必又要費事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自然是比什麼人都知道得更清楚。。。王爺可是惱我了麼。”
瑞王正要喝止他不準再說這樣的話,可一聽見他的聲音似乎是更低了些,就好似是在呢喃一般,說不出地纏綿,微微抿著已經不再是水紅色的嘴唇,抬眼看著自己,不由得心下驀地一酸,再說不出一句口氣惱怒的話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他已經漸漸丟不下他了,真真正正不再把這個人僅僅看作是孌寵一類的人,可誰知道如今,竟會到了這般地步。。。瑞王嘴裡發苦,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後,才低聲道:“。。。傻子。本王又怎麼會惱你。”
青年躺在床上,聽了這話,眼睛就笑得彎彎的,拉著瑞王的手,一雙琥珀色的鳳眸卻已經彷彿是有些溼潤了,只含笑道:“。。。我記得那年剛見著王爺的時候,王爺還是世子。。。那時候王爺才弱冠後不很久,穿著一件合 歡色的衣裳,手裡拿著紙扇。。。”說到這裡時,青年只覺得喉中已是隱隱又湧上了腥甜的跡象,於是忙笑道:“王爺可願意給青歌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