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時而暴戾,時而極善之人,方是大道之下,搶奪天地氣運下手最猛的人。故而當年鴻鈞一再告誡周成,大道無形,有情至簡,無情至繁,方是道之一途,難得之箴言。
今日周成不出山救援於人,也不過是為難罷了。今日的蟄伏,不是為了躲起來看一群不是他對手的人鬧戲,而是躲起來,看著他們渡劫,渡天地大劫,然後周成才能安然庇佑剩下的大多數弟子,對付那些有可能會迴歸的聖人。
三年之鳥,不鳴則已,一鳴必定驚人。
不說周成回宮,揮去煩擾,繼續閉關參悟天機,尋找那幾位聖人蹤跡,卻說青丘山附近,卻是真個有一場好戲了。
卻說這青丘山,自從孔宣宣佈閉關自守以後,卻是著實許久未曾有人出入了,來著不接,去者也沒有,若非修行者大多隱隱知道此地有一仙山青丘山,怕是真個遺忘了也說不定,白駒過隙,說來也有好幾百年了。
青丘山頂,卻是悄然起了一些變化,原本的草廬旁邊,卻是多了一些行宮之類的建築,倒也不錯。成教當年喜好“結廬養生”,但周成走後,成教弟子日益多起來,便是那成教大殿也是金碧輝煌,更別說一干門人弟子的住處了。而這青丘山頂的核心弟子,倒也是近來才出現了宅居變遷,成了三進三出,園中有園的仙人居了。
“你這是要去哪?”一大早,白露就出聲喝住了正翻身起床,要出門去的白猛。
“去哪?自然是去教導門中低階弟子啊!掌教師弟離山前去東海之時不是說了嗎?大劫已至,門中之人皆應勤修苦練才是。”
白猛有些詫異地回答道,他就納悶了,這自家娘子,今日是怎麼了。以前自己不也是每天如此嗎,從前也不見她問話,今日卻是古怪。
“我受不了,你,你這頭呆牛、蠢貨!你還知道人家是師弟?你還知道人家是掌教?口口聲聲掌教、掌教,我看是專門掌你耳光的教主!”白露怒氣衝衝地望著白猛,見他一臉傻楞的樣子,心頭就不由火起燒身,也就不管其他,振臂一揮,颳起一陣大風,卻是將一間屋子裡的東西盡數吹倒在地。
“砰!啪!……”一陣亂響聲,不由讓白猛睜大了眼睛,有些畏懼地望著白露,連忙坐到床上,好生賠笑道:“夫人,你,你這是怎麼了嗎?好生道來,為夫莫非哪裡做錯了?”
“你這敲不響的烏龜殼,撞不動的爛鍾!”白露見自家相公的樣子,就不由來氣,一指狠狠地戳向他的頭,把白猛推倒在床。
“我問你,你知道孔宣去東海做什麼嗎?”白露眼露不忿地說道。
“這……”白猛聞言,直性子人也不禁犯楞了,這事自家夫人不是知道嗎?怎麼又問起來了,“夫人,掌……孔宣師弟臨走之時,不是已經將事情告訴我們了嗎?而且,後來師弟不是還秘法傳信回來,說清了原由嗎?”
白露聞言,卻是不依不饒,指著白猛鼻子道:“你大聲告訴我,你給我大聲說出來,我要聽你說,他去做什麼?”
白猛一生,可謂最怕這夫人了,牛妖牛妖,白露這母牛之妖,倒是從成道之前就開始管著他,即便如今已是千萬年過去了,他非但沒有改變,反而更怕了。
“夫人勿怪。我說,我說!”白猛連忙道,“師弟離山之時,說是天地驟降機緣,有了那一線成聖之機,而且已經算定,乃是東海之緣法,他才下山而去,想去助那東海龍王黃靖師弟一臂之力!後來孔宣師弟傳話回來,說是黃青雲師侄得了那機緣,黃……”
“我呸!”白露不待白猛說完,就又是一個推搡,將那白猛推倒床上,尷尬無比,說也不是,起來也不是,“你口口聲聲東海龍王,我白露的夫君,難道就這出息?”
“他,他本來就是東海龍王,這哪裡有錯……”白猛低聲自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