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浩然緊跟其後,看來看去沒有發現何俐可的兩隻耳朵有何異常,但見到龍熙蕊全神貫注的表情,他不解地說道:“你不是想從她的耳洞裡把兇手給找出來吧?”
龍熙蕊直起身來,說:“這裡的確好像有兇手留下的印跡。”
“快說,是什麼?”鄧浩然迫不及待地問。
“你們注意到了嗎?她兩邊耳洞的大小不一樣。”
鄧浩然和謝桑秋立刻對比著觀察何俐可的兩隻耳朵,確實可以感覺出她右邊的耳洞比左邊略小一些。
“也許只是先天性的不對稱而已。”謝桑秋說。
龍熙蕊從懷裡掏出喚龍匣,湊近何俐可的右耳,輕按開關,那隻耳洞居然奇蹟般地縮小了,當她讓喚龍匣遠離,耳洞的大小又神奇地復原了。這一幕令在場的眾人無不驚異非常。
“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鄧浩然問。
龍熙蕊又把喚龍匣挪到何俐可的左耳附近,但無論距離遠近,耳洞都毫無變化。她這才回答道:“這個小盒可以發出磁場,現在,在磁場的作用下,她右邊耳洞的大小會發生變化。”
鄧浩然轉著自己的眼球看著龍熙蕊,說:“這說明……”
“這說明她右邊的耳朵裡有金屬的東西,在磁場的吸引下,金屬移動導致耳洞縮小。”謝桑秋介面分析道。
“不錯。”龍熙蕊表示贊同。
“我馬上安排床旁x光檢查。”謝桑秋說著,撥起了她的手機。
檢查結果果然不出所料,x光片上顯示在何俐可右耳的耳廓裡有一個5x4毫米大小的高密度影,根據經驗判斷,那應該是塊金屬材質的東西。
“接下來怎麼辦?”鄧浩然看一眼龍熙蕊,又看一眼謝桑秋,問道。
謝桑秋扶著鏡框說:“做手術把東西取出來。”
耳機裡夜瞳也說著同樣的話,於是龍熙蕊點頭道:“這應該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正在這時,病房門一開,走進數人,皆身著白大褂,為首的正是高世林,他身後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在身後眾人的簇擁下緩步而至,只見他一張國字臉上神情肅穆。
“鄧隊長,這位就是我們骨科的肇主任。”高世林把他身後的老者介紹給鄧浩然,同時分別向謝桑秋和龍熙蕊遞過一縷微笑,接著對老者道,“肇主任,這位是刑警隊的鄧隊長。”
鄧浩然主動伸出右手,道:“你好,肇主任,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肇主任伸手輕輕握上鄧浩然的手,臉上嚴肅的表情中浮出一絲笑容,說:“你好,鄧隊長,恕我直言,只有我的老朋友們才當面直呼我的名字呢!”
鄧浩然這時回憶起病房宣傳欄里科室成員的照片,猛然想起眼前這位肇主任的“大名”是肇師敬,剛剛自己表示客套的兩個“失敬”,竟然無意中因為諧音而等同於直呼了對方的名字“師敬”。
見他一臉尷尬的樣子,肇師敬大笑一聲,用力捏了捏他的手,道:“鄧隊長,但是你我一見如故,本該像個老朋友啊!”
鄧浩然回以一聲訕笑,心想:這位肇主任言語之間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種盛氣凌人的官僚主義,明明是他的名字起得有點兒佔人便宜,誰叫出他的名字“師敬”(失敬)都不得不情不自禁地表示出自己的幾分敬意來,可他方才的話竟好似人家客套地叫上一聲“失敬”,卻等於直呼其名“師敬”,而他似乎又喜歡以帝王將相自居,名字是直呼不得的,於是那兩個字一出口倒便是對他的不敬了。而且這個肇師敬臉上的表情非怒即威,連笑起來也是皮笑肉不笑的,一望便知是平素習慣了頤指氣使之輩。鄧浩然向來最看不慣這種趾高氣昂,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的官僚作風,但礙於當前案件纏身,卻也不便發作。
不等別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