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何小姐,要報警何須下車,手機就在你外衣的口袋裡。”
何俐可不假思索地翻出手機,正欲撥號,卻發現螢幕上剛剛發來的一張飛信照片——是吳銘!那右側眼角附近的胎記清晰而明確。
“你把小銘怎麼了?”她驚叫著問道。
“別急,何小姐,照片是我當小銘下課以後在學校裡玩耍時抓拍到的,你看他笑得多開心。”
“我警告你離他遠一點!”
“沒問題,但你必須照我說的去做,否則我會讓小銘哭得很難看。”
“說吧,你要我怎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曾經以遲到為理由剝奪了人家的工作。”
“不守時難道不是一種罪過嗎?”何俐可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那麼你自己的守時觀念又如何呢?我要你接受我的測驗。”
“什麼測驗?”
“何小姐,我要你在四個小時內跑遍全城。”
話音甫歇,何俐可的手機收到一條簡訊。
“這是我為你設計好的路線。”蒼老的聲音繼續說道,“如果你能在約定的時間內到達終點,就算你贏,同時也證明你是個守時的人。”
“那你就永遠滾出我和小銘的世界!”何俐可怒吼道。
“當然!可是如果輸的人是你……”
“你要是真有種就都衝我來,孩子是無辜的。”
“呵呵,好,看在母愛的份上。何小姐,不過好像你一直都把小銘當作世上最不幸的人,其實我看他最多隻能排第三。”
“那第一和第二呢?”
“就是我和你呀!”
“那麼你是在拿你自己天大的不幸與人分享嗎?你是否懷疑過自己來自另一個星球?”
“呵呵,你的冷幽默讓我感覺到頭腦發熱。”
“你用仇恨來排解你的不幸,註定你將永遠活在痛苦裡,就好像你用力把球踢向面前的高牆,你以為已將它踢走時,它一下子卻又彈了回來,你用的力氣越大,它彈回來的力度也越大,因為你始終被困在痛苦的高牆裡面。”
“住嘴!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蒼老的聲音發出一聲喘息,接著輕聲道,“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仇恨是什麼東西。”他沉吟了片刻,又道,“咱們還是書歸正傳,如果你不能透過一會兒的測試,我就要奪走你身上最美麗的東西。”
“那是什麼?”
“如果你贏了,就不需要知道了;如果你輸了,到時你自然會知道的。11點鐘開始計時,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準備一下。”
何俐可抬起左手,那蒼老的聲音說出的時間像她手腕上的百達翡麗一樣準確。她這時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自己被綁架後的第二天的上午。
來到車外,何俐可試著活動腿腳,才猛然發現自己腳上穿著的是那雙跟高超過10公分的josiny(卓詩尼)長靴。
“我得換雙鞋。”她說。
“no!no!no!何小姐,你艱難的生命難道不是每天都一身靚裝地在鋼絲上行走嗎?話不多說,11點鐘馬上就到,你可以出發了。”
何俐可不得已開始擺動起自己的雙腿來,但沒跑出幾步,陣陣的痛楚便從腳尖、腳踝處傳來。
“你這個瘋子!”她罵道。
“噓!何小姐,如果我是你,我會專心致志地快跑。你出口不遜,路人還以為你在罵自己呢。”
何俐可逐漸加快了速度,但那蒼老的聲音仍始終近在耳邊,她也無暇細想個中玄機,只顧著忍痛前行。上高架天橋,鑽地下通道,不覺間已跑出半個多小時,她只覺腳骨痛得發麻,腳踝更是痠軟乏力。
那蒼老的聲音卻如影隨形,幸災樂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