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雲策率領聯軍浩浩蕩蕩殺到靈州城,誰知党項軍已經撤回到西會州,聯軍成立的初衷。就是擊退黨項軍,解靈州之圍,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聯軍也就沒有成立的理由了。
但是,侯雲策並不願意解散聯軍。党項房當人實力未損,佔據了西會州,從西會州出發到靈州不過一天路程,隨時可以再次發動戰事。而靈州距離中原腹地實在太遠,增援靈州要耗費大量人力和物力,從這一點來說,党項房當人掌握著絕對主動。所以,侯雲策想趁著聯軍組成之機,對党項房當人主力進行殲滅性打擊,一勞永逸解決邊患。
目前,侯雲策沒有把握能夠說服永興軍和頒州軍深入到党項人地盤打仗,增援是一回事,深入敵境又是另一回事。他讓錢向南收集党項人殺人事實,是為了讓兩軍同仇敵愾。
寫完奏摺,裝入錦書,侯雲策頭腦異常清醒,無法入睡。他帶著兩名親衛準備去各個營防去看一看。在黑雕軍,睡覺前檢視營房是侯雲策經常做的事。當上鄭州防禦使以後,侯雲策沒有住在軍營,也就很少查哨了。這次跟隨聯軍北上,侯雲策住在軍營裡,自然而然恢復了查哨習慣。
黑雕軍營地防守甚為嚴密,每天站崗值勤都是兩組人,一組明哨,一組暗哨。暗哨位置每天不同,是由當班地指揮官臨時指定,這樣,即使有內奸,也不容易發現暗哨的位置。
侯雲策在黑雕軍馬軍、步軍營地轉了一圈,甚為滿意,然後來到獨立營營地。
聯軍獨立軍一直跟隨黑雕軍行動,進了靈州城後也和黑雕軍住在一個營地。獨立軍雖說在編制上獨立成軍,侯雲策實際上是把獨立軍當作黑雕軍一部來對待,獨立軍口令和黑雕軍一樣,查夜軍官也是由黑雕軍馬軍、步軍和獨立軍軍官輪流抽調出來組成的。
都指揮使郭炯見到帳外侯雲策,並不吃驚。他知道侯雲策有查營習慣,就跟在侯雲策身後,一起檢視軍營。在北上十天時間裡,郭炯鞭打了數名值勤人員,斬殺了一名不到崗的軍士,獨立軍軍士在嚴刑之下,沒有任何人敢於在值勤時候出差錯。獨立軍軍紀迅速向黑雕軍靠攏。
當走到一個帳篷之時,忽然聽到「嘩、嘩」水聲,水聲並不響,只是營地非常安靜,水聲聽起來特別清晰。
獨立軍營帳是以營為單位排列成方塊,為了防止刺殺,軍官和軍士帳篷一模一樣,而且軍官的營帳和他所指揮人馬的營帳混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副都揮使以上軍官是一人一個帳篷,周圍是親衛帳篷。
聽到水聲,郭炯就如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在侯雲策面前丟了臉,郭炯很是憤怒。獨立軍營帳是剛剛紮好的,郭炯並不清楚這是誰是營帳,想從帳門進去,帳門卻關得嚴嚴實實。郭炯抽出長刀,幾刀把帳篷門砍破,跨進帳篷後,低聲罵道:「誰?找死。」
帳篷裡也響起一聲低低的喝斥聲:「是誰,滾出去。」
緊接著,「叮噹」兩聲刀響,郭炯和營帳中人已打了起來。
侯雲策聽到尖細嗓音,立刻明白這是白霜華營帳。白霜華是小女子,愛美是女人天性,水聲說明白霜華或是在洗頭或是在擦身或是在洗浴。
侯雲策吩咐親衛守住周圍,不准他人進入。他進入帳篷,道:「我是侯雲策,兩人停手。」
帳中兩人轉眼間拼了兩刀,都覺得對方刀法兇狠。聽到侯雲策聲音時,兩人的第三刀已經砍了出來,誰也不敢收回,只聽得「叮噹」一聲,兩刀再次砍在一起。
此時,郭炯已經猜到帳中之人是誰了,只有副都指揮使以上的將領才有資格一人住在一個帳篷。此人聲音尖細,應是白霜華無疑,於是收刀不發。
白霜華聽到來人自報身份,第四刀也就沒有砍出,採用守勢,另一隻手急忙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從涇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