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青陽沉聲下令道:「行刑。」
幾名涇州軍士過來,拿過來一張方凳。方凳是專為執行鞭刑準備的。這幾天,涇州軍只要執行巡邏任務,一般都會遇到打架軍士,因此,方凳、皮鞭是巡邏軍士必備品。這些軍士都是白重贊手下的軍士,一名拿皮鞭地軍士對著白霜武低聲說道:「二公子,得罪了。」
白霜武豪氣地道:「莫手軟,這十五鞭我還受得了。」
說完,用手撐著方凳,把背部露給行刑軍士。這名軍士一手鞭活甚為了得,他高高舉起鞭子,對著白霜武赤裸的後背打去。雖說軍士舉得高,卻用了些小技術,打得並不是很重。饒是如此,每一鞭下去,白霜武后背仍是一道血印。十五鞭後,白霜武甚是硬氣,後背血肉模糊,卻是一聲未哼。
韓倫沒有想到侯雲策真的要施以鞭刑。每一鞭下去,他心尖都要顫抖一下,幾名軍士打完了白霜武后,向他走了過來。韓倫高聲大叫,道:「自古刑不上大夫,我是陛下親授的團練使,你們無權打我。」
侯雲策「哼」了一聲。道:「我是西北面行營都招討使,你是聯軍副都指揮使,我現在行的是軍法。」
吉青陽對韓倫也是頗多怨氣,一甩漂亮鬍鬚,道:「團練使,領頭打架者須處罰十皮鞭,我是依軍令而行,請莫見怪。」
韓倫恨恨地道:「這涇州城是我率兵奪回來地,我有大功,你們這是恩將仇報。」
侯雲策剛進涇州城時,只帶了五十名黑雕軍親衛和一千名頒州軍,那時涇州城內有七千慶州軍,人多勢眾,現在則恰恰相反,城內有四千多戰鬥力強悍的黑雕軍,而慶州軍不過一千人。侯雲策完全掌控了涇州局勢,從容不迫地道:「有功則獎,有過則罰,因為你奪回涇州,所以聯軍給你留了一個位置,而你身為將軍,不僅不約束部屬,還帶頭和友軍打架。你看這滿地鮮血,都是大林軍士的鮮血,要是條好漢就到戰場上和党項人決戰,窩裡鬥是哪門子英雄。若打死了人,你身為團練練使,也難辭其疚。」
韓倫辯解道:「打架前,我在院內休息,聽到屋外喧囂,就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白霜武撲上來就打,我根本沒有還手。」
韓倫所說基本上是事實,確實是白霜武動手打他。不過,他並非不還手,而是白霜武出手太快,韓倫根本沒有機會還手。
白霜武是楊光義手下軍官,駐紮在陳州。大哥白霜勇是侍衛軍龍捷右廂都指揮使,獨掌一軍,領軍在毫州和南唐軍對峙。白重贊戰死的訊息傳到大梁之後,林榮考慮到臨陣換將是軍中大豈,就下旨讓官職較低地白霜武到涇州辦理父親的喪事,白霜勇則繼續領軍鎮守毫州。
白霜武風塵僕僕地來到涇州,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家門口居然被慶州軍士攔住了。
得知是慶州團練使韓倫佔據了白家府第,白霜武勃然大怒,怒火不可抑制。他是世家子弟出身,為人驕傲,這種欺在頭上來的事情,以前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雖然韓倫的兒子是殿前司高階將領,正是自己頂頭上司,但此時也顧不得了,率著殿前司禁軍軍士準備硬闖進去。
白府駐有一隊五十名慶州軍士,聽說有人闖府,聞訊出來。殿前司軍士和慶州軍士對峙起來,雙方沒有動手。
韓倫出來後,白霜武自報身份,讓其搬出白府。韓倫知道白霜武是自己兒子部下,也就沒有十分在意。誰知剛剛打了一句官腔,白霜武衝來抓住了他的衣領,狠狠打了幾拳。
主將打了起來,雙方軍士自然就打在了一起。雙方軍士們都沒有下死手,只是專門朝對方屁股和大腳等肉多的地方砍。地面上雖說鮮血一片,卻沒有人受重傷。
侯雲策已經明白大致是怎麼一回事情,打斷韓倫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個人怎麼會打得起來,白霜武已受了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