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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洪倉還未停穩,正面又出現一位鎧甲武士,他舉刀橫掃,刀風凌歷,勢不可擋,耶律洪倉避過刀鋒,舉槍便刺,只聽得「當」地一聲,槍尖已刺在鎧甲武士的前胸。

槍尖未能刺穿鐵甲,耶律洪倉抽槍準備刺向敵軍的臉部,突然刀光一閃,自已左臂一陣巨痛,低頭看時,只見一條斷臂正在向外噴血,「是我的手臂嗎」,巨痛之下,耶律洪倉反應也遲鈍了。

又一道刀光閃過,在半空中的耶律洪倉聽到遙遠地方傳來一陣歡呼:「斬首契丹將。」

山腳下契丹營地被攻破後,營地裡剩下的八百多契丹兵且戰且退,就朝山上退去。

第274章 決戰前夜

山腳大營殘存的契丹軍士依著地形之便,在通往南山口的路上且戰且退,狹窄的山道,同讓大林軍吃盡了苦頭,大林軍軍士的屍體鋪滿了上山的小道。

正在指揮作戰的耶律洪山得知了山下的軍情,臉上一片慘白,他抬頭看著軍寨另一面天空中若有若無的煙火,心中湧起了一陣悲愴,「想不到這一里之遙竟成為絕路,難道我前世做下了滔天罪櫱,需要今世來報?」

古北口軍寨和城池相比並不甚巍峨,卻恰恰依著山勢騎在小道之上,成為透過燕山的一個必經之關口,軍寨寨牆和木柵欄不可同日而語,灰色的石牆顯示出極為堅硬的質地。

軍寨上建有一個角樓上,角樓上一名長須大林軍將迎風而立,身後兩面旗幟,皆為翻江倒海的蛟龍,隨風竟似活物一般。

此時契丹軍已經奪取了第四道壕溝,準確地說,大林軍在壕溝被土填滿之後,就主動地放棄了壕溝。

達柯一直衝在最前面,站在壕溝之上,抬頭望著軍寨,他從幽州騎兵嘴裡得知守衛軍寨的將領叫做韓世勛。達柯就狠狠地咒罵著韓世勛,如果不是他丟失了古北口軍寨,就應該由大林軍來承受這進攻之苦。

契丹軍士無意中搬開倒塌的柵欄,意外地看到了一名受傷的大林軍軍士,在傷亡慘重的壕溝爭奪戰中,契丹軍還從來沒有抓到過大林軍俘虜,甚至沒有發現一具大林軍屍體,這位大林軍軍士肯定是被柵欄壓住,大林軍退走時未被發現,因此被留在了柵欄處。

大林軍軍士胸口上插著兩枝鐵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嘴角上掛著一個大大的血泡。他的生命力已衰竭到極點,這一個血泡掛在嘴邊,卻無力把血水吐出,看到契丹軍士,眼裡露出了恐懼之色,他想求饒,可是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早已殺紅了眼的達柯抽出腰刀,用盡全身力氣向這名大林軍砍去。一刀、二刀、三刀……達柯也不知砍了多少刀。他身後的契丹軍士已是又累又餓,更被連日來的激戰弄得神經麻木,一個個面無表情地看著達柯在發瘋。

軍寨上的大林軍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幕,盡皆群情激憤,退入軍寨地寧軍使更是失去了文質彬彬的模樣,他對數名弩手狂吼道:射殺那名契丹頭領,老子賞錢一貫。」

王騰驤在設計壕溝之時,頗動了一番心思,第四壕溝軍寨的距離剛好就是弩箭的射程。契丹人長於弓箭,這個距離弓箭卻無能為力,幾個弩手正準備發射,角樓上跑下一名傳令兵,道:「等一會射擊。」

寧軍使正欲發怒。就看到王騰驤從角樓上走了下來,王騰驤也沒有解釋,只是虎著臉,用手撐著寨牆,一動不動地看著寨牆下的契丹軍士,他低低地對著身邊的寧軍使道:「這名軍士落入敵手,你作為軍使對此負責,打完此仗準備接受處罰。」

壕溝處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群契丹軍士,達柯提著血紅的長刀,挑釁似地看著寨牆,當看到大鬍子大林軍將領從角樓上走了下來,環顧左右。達柯突然心念一動,道:「快退走,敵人弩箭歷害。」話音未落,軍寨上「嘣、嘣」之聲同時大作,弩箭閃電般飛過,壕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