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是在大梁城六個軍營前安插人員,這些人員成天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任務是盯住軍營的大門,軍隊有何異動都要及時報告。
五是飛鷹堂還派了十幾個人,時常混跡於茶樓酒舍,專門打探訊息。
在飛鷹堂總堂裡,成立了一個部門,專門把這些客觀地記錄匯總起來,送給孟殊和陳猛,孟殊覺得重要的情況。就報給侯雲策,這就是「間接查探」的運作過程。孟殊所說的老辦法,正是指的這種「間接查探」之法。侯雲策位於中書門下,每天可以從正規的渠道獲取大量情報,加上「間接查探」得到的情報,一正一奇,侯雲策掌握的資訊就極為靈敏而全面。
孟殊告辭之時,侯雲策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打量了孟殊一番,道:「孟郎不像侯家商鋪的大掌櫃。」
孟殊有些不解,不知侯雲策指的是哪一方面,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自已身上穿了一件來自成都府的綿綢,裡面是一件極為名貴的薄羊絨,出門之時,罩上一件來自北方的貂皮大袍。也算是富貴之極地打扮。
「孟郎現在執掌飛鷹堂,需要精心掩藏自己的身份,最不引人注意的方法是什麼?最好的掩藏方法並非精心的偽裝,而是『抿然眾人亦』,和眾多富商的行為一致就是最好的隱藏辦法。任何獨立特行都有可能吸引別人的注意力,明白嗎?」
侯雲策見孟殊仍然臉露疑惑,又道:「大梁城內稍有些規模地掌櫃,那一個不是小妾滿院、舞姬成群。孟郎一個小妾也無,這就讓人感到另類。孟郎可以考慮買幾個小妾,放在家中也算是裝點門面。」
當年在德州,孟殊的大妹妹孟清被萬壽寺住持強奪,侯雲策、趙英把孟清解救出來的時候,孟清已被活埋,同時挖出來還有好幾個年輕女子,看以這個場景之後。孟殊當場就軟倒在地,雖說後來將萬壽寺住持砍成肉泥,心中卻已留下了陰影。孟殊以後又暗戀趙英,只是趙英對於孟殊來說,永遠是天上星星,有了這兩個原因,孟殊對別的女子也沒有多大興趣,結婚生子。不過是為了完成傳宗結代地任務。唾手可得的美色,對於孟殊來說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孟殊苦笑道:「雖說食色,性也,可是我對於女色實在不感興趣。」
不過,侯雲策已開了口,孟殊就只有表態道:「我這就放出話去,說要找兩房小妾。」
孟殊告辭之後,侯雲策在書房中取出《反經》,就著昏暗的油燈,一邊翻閱一邊想著心事,第二塊石碑地出現,如是一塊巨石壓在了侯雲策心裡。
這一套大武人趙蕤所著的《反經》,也是趙英婚前買來的,侯雲策在靈州無書可看的時候,隨手抽出來看了看,誰知一看就放不下手,《反經》和《太白陰經》成為侯雲策兩套常備書。《太白陰經》記錄的大武軍隊的裝備、訓練和作戰等詳細情況,《反經》對大武之前歷代智謀權術做了一次全面的闡述和總結,集政治學、謀略學、人才學、社會學為一體,以謀略為經,歷史為緯,交錯縱橫,蔚然成章,行文更如流水,讀來酣暢淋漓。
「知人者,王道也;知事者,臣道也,無形者,物之君也;無端者,事之本也。」
這段話侯雲策玩味了很久,特別是後面兩句,上升到了哲學的高度:無形的東西,才是有形之萬物的主宰,看不見源頭的東西,才是世事人情的根本。初初閱讀,只覺這是一句放之四海的空話,可是細細體驗,卻覺得這是具有整體思維的大智慧。侯雲策讀了數遍這句空話,想著大梁城內暗流湧動的政局,漸漸有些出神。
過了良久,當肚子已經發出了「咕、咕」的叫聲。侯雲策這才醒悟過來,自已還沒有吃晚飯。侯雲策曾經定下一個規矩:「自己在書房中,沒有特別緊急地事情,一律不準打擾。」因此,雖說天色已晚,卻沒有人敢來敲門。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