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中站起來兩個人,鬍子拉喳的,也看不清楚真實年齡,其中一人身上已被淋濕了一大塊。
楊匡義手下的禁軍軍士聞聲把兩名男子圍了起來。
楊匡義放水正在酣處,被意外打斷,還把衣服弄髒了,這讓他十分惱怒,「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偷偷摸摸藏在草叢裡?」
兩人相貌普通,站在原地瑟瑟發抖,一名留著鬍鬚的漢子道:「我們是陳家村的人,在河邊鉤魚,見到大軍來了,心中害怕,所以藏在草叢中。」軍士們從兩人身上也沒有搜出來什麼東西,只有一些黑黑地食物。
楊匡義一聲喝斥,早已驚動了林榮和侯雲策,侯雲策放下水囊,看著押過來的兩個人,稟道:「陛下,讓臣去審問他。」
侯雲策盤問了兩人幾句。依然沒有破綻,就對身邊一位降將王洪道:「王將軍,你看這兩人是什麼人?」
王洪身邊禁軍服飾,混在眾多禁軍軍官中,此時聽到侯相點名,就走上前來。那名鬍鬚男子看到王洪,眼神突然出現了一些慌亂,卻很快就鎮靜下來。王洪走到兩人身邊。極有經驗地摸了摸兩人的右手掌,道:「手指上的老繭不薄嘛。」
那鬍鬚男子連忙道:「我是陳家村地人,村長是陳紹金,我和小侄喜歡上山打獵,常用弓箭,自然有老繭。」
契丹人佔據了幽雲十六州以後,契丹人在漢化,漢人同時在契丹化。村民務農同時,也跟著契丹人上山打獵,這鬍鬚男子所言不假。
王洪就對侯雲策道:「這裡的村民都這樣,或農或獵,沒有什麼異常。」
正說到這,王看到軍士手中拿著地食物,就取過來,用手分開這些亂七八糟的食物,眼光一亮。他取過一個黑條形的食物,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道:「契丹人喜歡吃鼠狸,這就是風乾的鼠狸肉,漢人們從來不吃此肉,更不會把風乾的鼠狸肉夾在食物中,這兩人是契丹人無疑。」
侯雲策點點頭,問那名鬍鬚男子。道:「誰派你來的?」
那名鬍鬚男子被人識破了身份,就閉口不言,侯雲策沒有更多地時間浪費在審訊之上,他對著文靜的楊匡義道:「楊供奉官來審問?」
楊匡義聞言走了過來,重複了一遍,「誰派你來地?」
那名鬍鬚男子緊閉著眼,一言不發。楊匡義猛地一揮手中的腰刀,鬍鬚男子慘叫一聲。手臂已掉落在地。楊匡義輕蔑地看了一眼痛苦嚎叫的鬍鬚男,對手下道:「把他帶到一邊去。莫要惹人心煩。」 楊匡義原本要說「莫要惹陛下心煩」,話剛到口邊,想到侯相的囑咐,便連忙改口。
鬍鬚男被帶到了另外一邊,他嚎叫了幾聲,很快就沒有了聲音。另一名男子已是滿臉蒼白,渾身篩糠,楊匡義走到他面前,輕聲道:「斷了手臂,也不知以後日子怎麼過,你可要好好想一想。」剩下的那名男子神經很快就崩潰了,他蹲在地上,「嗚、嗚」哭了幾聲,完全交待了自己的身份。
這兩名男子確實是幽州契丹軍派出來地探子。
大林兵突然發兵,幽州守將蕭思溫事先沒有得到一點警訊,當大林軍攻下益津關以後,他才知道大林軍北伐,心驚膽戰中,派出大量斥候渡過拒馬河,探聽大林軍虛實。這兩名男子都是低階斥候,掌握不了什麼核心機密,侯雲策卻極有興趣,問了一些詳細的情況。
「這名契丹人所言和我們掌握地情況相差不大,蕭思溫膽小如鼠,不敢與我軍作戰,他把四萬契丹軍全部集中在幽州城內,固守援軍,目前只有一路援軍,從奉聖州趕來的四千騎兵,這四千騎兵並未進城,估計是遊動在清沙河一帶。」
林榮臉色頗有些凝重,道:「援軍來得好快,如果不出意外,西京耶律大光的人馬,中京蕭鐵奴的兵馬,還是耶律述律所率領地御帳親軍,都可能在十天之內到達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