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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奇倍諸子皆大笑了起來。

柳江婕看著往日意氣風發的哥哥,談吐間竟然有了些滄桑之感,想必是流放沙門島對他打擊頗深,不禁暗自神傷:侯雲策真是狠心,自己一走,就將哥哥流放了。

柳江清沒有注意到妹妹眼中的那一絲微妙變化,他看到小署抱著孩子站在一邊,便走了過去,將孩子一把抱起,緊緊貼著孩子的嫩滑的小臉。慈州之行,差一點命喪當地,從鬼門關裡把腿伸了回來,再看著鮮活的小生命,心中的感慨不足為外人道也。

阿六站在一邊,臉色已是微變。

阿六的堂姐就是柳江清的妻子,石山男子多徵戰,妻妾成群也是尋常之事,只是阿六見到小暑貌美如花,站在院內是楚楚可憐。又見到柳江清對其幼子格外喜愛,回想起臨出門時堂姐欲言又止的表情,再摸摸懷中的堂姐的小包,便退入到人群中,冷眼看著曾經的石山驕傲——柳江清。

一一見面之後,大家便按照石山的習俗,在院子裡擺上胡椅,大家圍坐在一起,又倒了些醇香美酒,擺上了乾肉,一邊喝酒,一邊談天說地。

小暑抱著沉睡中的小孩,看著自己男子與這群頗有些汗臭味的漢子們聊天,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發自內心的快樂,也跟著高興起來。

昝居潤將小暑送給柳江清之時,小暑並不感到快樂,只覺得自己就如一片浮萍,前日在昝府,今日在柳府,明日卻不知身在何地,可是自從昝居潤被殺,以及在沙門島有了孩子以後,小暑就覺得終於如大樹一樣,有了進入土地的根須,這根須就是自己和柳江清的血肉。

小暑見孩子睡得熟了,便將孩子放回到床上。柳江婕也跟著進了小屋,坐在屋內看著哥哥的孩子。

以前,柳江婕對小暑很是反感,向來對其是愛理不理,如今有了孩子以後,自然又有些不一樣。兩人坐在床頭,看著孩子,一時都找不到話說。小暑取過了一塊方布,細心地搭在了孩子的肚子之上,柳江婕也幫著理了理布角。

柳江婕無意間碰到了小暑手掌,只覺入手處頗粗,她心中一震,伸手握住了小暑的手掌,仔細地看了看,道:「這一年,你們吃了不少苦吧。」

小暑紅著臉將手抽回來,道:「這算得了什麼,小時候還幹過比更苦的活。」

兩人這才將話頭接上,接上以後就不可收拾,從澶州案獲罪到流放沙門島,再說到沙門島兩人的苦日子,說著說著,小暑眼淚便與笑容同飛。

哭過了,笑過了,兩個女子出門之時,已是手牽著手。

站在院中,小暑對柳江婕道:「屋裡還有些菜肉,看他們喝酒的樣子,屋裡地酒肯定不夠喝,我出去打些老酒回來。」

「怎麼要你去買,僕人到哪裡去了。」

小暑不好意思地道:「前些日子,郎君說要找幾個僕人回來,我們這裡只有幾個人,根本覺得用不了這麼多人,只要有一個使女幫著照顧孩子,再找一人來做飯,其他的事情我自已都做得了。」

小暑也並不是不想找使女,只是柳江清如今擔任監察御史,這個職務屬於中央官員,從級別上來說,和大梁府城南尉一樣,但是,城南尉是實權派,平日裡收入頗為豐厚,監察御史受職權所限,算得上一個清水衙門,而且,經過了澶州案,柳江清為人著實收斂了許多,也不敢輕易在這個職位上弄些手段,因此,一家人的日子就過得緊巴巴的,家裡請不起多地僕人。

柳江婕沒有當過家,並不太明白其中的原由,只是憑著女人的直覺,知道哥哥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她看著小暑提著一個竹籃子,就跟著道:「我們一起去吧。」

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了門,走到了一家肉鋪,柳江婕微笑道:「屋裡那群人,向來吃肉不吐骨頭,再切些幾腿羊肉和豬肉。」

小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