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雖然知道侯雲策素來開通,可是也沒有想到他是如此態度,便仰著頭看了侯雲策好一會,隨後張開雙臂將侯雲策緊緊抱住,道:「阿郎,跟著這許多年,小英還是有些看不透阿郎,不過,真要感謝觀世音,讓我嫁給了你。」
這時,主院大門響起了敲門聲,封沙聲音在外面道:「侯相,柳江清回來了。」
侯雲策笑罵道:「這個封沙,倒真會挑時間。」
趙英紅著臉笑,用手推了推侯雲策,道:「快去辦正事,晚上我等著你。」
侯雲策又和趙英親熱了一會,這才出了房門,小柳和小梅也從房門內出來,她們兩人侍候了侯雲策夫妻數年,早就成了精,嘴角、眉角處卻有掩不住的笑意,當然,還帶著三分羞意。
跟著封沙到了小院,就見到柳江清站在小院內。橫行、霸道兩條大狗張著血噴大嘴和瞪著不懷好意的目光,讓柳江清一動不敢動,林中虎卻在一邊壞笑。
侯雲策走到小院會客室,淡淡地對著柳江清道:「進來吧。」
柳江清是裡奇諸子主意最多的,經過沙門島一年的流放生活,銼了其銳氣,但是侯雲策還不敢完全相信他,只是讓其進小院的會客室,並不讓其進書房。
而柳江清任監察御史,第一次處出辦事,就將原本地一樁小案辦成了刺殺朝廷官員的大案,他垂頭喪氣地跟著侯雲策進了會客室。
侯雲策坐在上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會奏摺,這才抬起頭來,道:「慈州蔣思一事辦得如何?」
柳江清一路奔波,進了大梁城。不敢回家,直接就到了侯府,他此時頗為疲勞,又帶著幾分慚愧,倒真象個落魄之人。
侯雲策仔細聽完了柳江清的稟報。皺著眉毛道:「連監察御史都敢殺,王宏達膽大包天了。」他盯著柳江清,又道:「柳江清,我再問你一遍。剛才所說可有半句假話,你當過城南尉,應當知道誣陷朝廷命官的後果。」
「若有半句假說,請侯相以大林律法嚴懲下官。」
柳江清解釋道:「我的下屬被毒殺,屍體被刺史府內那位灰衣人掩埋,隨時可以去查驗,至於賊開花一事,附近的幾個皮貨商人都可以作證。還有,慈州原有一個大的皮貨街,裡面有數十家鋪子,如今這些掌櫃不堪王宏達妻弟欺凌,紛紛搬到了靈州去了,此事靈州的梁刺史應極為清楚。」
侯雲策雖然不知灰衣人是誰,但是從剛才柳江清所說,此人應是飛鷹堂插入刺史府地內線無疑。想必是這名內線曾經在大梁飛鷹堂做過事。見過柳江清,因此出手救了他。不過,這只是猜想,真實情況要問過陳猛才知道。
侯雲策暗道:「若真是飛鷹堂的人救了柳江清,密信恐怕也就這兩天到達大梁。」
「慈州收十比一的陌錢,太過份了,關稅也高得離譜,完全是巧取豪奪,與民爭利,好端端一個市場,就被一個小吏敗壞了,當真是目無王法。」
侯雲策對於王宏達殺人一事,並沒有多少憤慨,但是聽說了十比一的陌錢,便有些怒不可遏。
「賊開花這種事情,若查實了,也是大罪,看來,不殺幾個貪官,這些人手就伸得太長。」
柳江清小心翼翼地補充道:「王宏達明知我們是奉侯相之命到慈州差案,仍然敢下毒手,他是建雄節度使陳思讓結義兄弟,有了陳節度在晉州為其撐腰,他才敢如此大膽。」
侯雲策臉色一沉,道:「柳江清,陳思讓是朝廷重臣,你說這話可要拿出證據。」
「證據倒沒有,不過民間風評我收集了一些。」
「這一次慈州之行,雖然折損了幾人,卻也辦得不錯,特別是兵分兩路,不至於在慈州全軍皆沒,也算安排得當,柳郎就先回去歇息,明日將慈州之行原原本本地上個奏摺,連同那些風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