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應天的師傅是上一任教主。早年曾是大侯朝軍官,和李重進的父親曾同營為官,認識還是小校的李重進,大侯被大林取代之後,他沒有歸順大林朝,就投了禮彌教,屢立大功而成為聖主。他當聖主之時和李重進關係密切,多次派人幫助李重時出手清除異己。
禮彌教磁州分壇被侯雲策率兵攻破之後,禮彌教在磁州等地數十年根基毀於一旦。他對侯雲策恨之入骨,數次派人刺殺侯雲策,每一次都損兵折將,只好不了了之,臨死之時,他都對此耿耿於懷。
谷應天成為禮彌教聖主以後,他的志向是使禮彌教成為能夠見陽光的正教,對暗殺之類事情不感興趣,也不願和李重進過多接觸,對李重進的要求常常軟頂硬磨。恰在這時,李重進被林榮任命為西南面行營都部署,禮彌教新聖主谷應天趁機斷掉了和李重進的聯絡。
這一次,谷應天來到了大梁城,雖然一直隱藏著行蹤,可是還是被龍威軍中李重進的心腹發現,於是李重進就接上了和禮彌教的聯絡。
谷應天又問道:「這一段時間,到處都聽到百姓們傳頌侯雲策,侯雲策到底是什麼人?」
董天清又理了理稀稀的鬍鬚,道:「百姓們傳頌侯雲策,主要是澶州救災一事,澶州水災以後,侯雲策率汴河水軍,運了許多糧食到澶州,活人無數,黃河沿岸的百姓為此稱呼侯雲策為活菩薩。回到大梁城後,侯雲策又斬殺了不少朝廷大員,又被百姓稱為侯青天。」
谷應天還沒有成為聖主的時候,也曾領命刺殺侯雲策,只是正在準備的時候,侯雲策就領兵到了西北,此事方才作罷,他感嘆道:「我現在也沒有想明白,當初聖主為何要三番五次刺殺侯雲策,侯雲策這樣的人,實在不可以為敵。」
董天清根本不贊成刺殺侯雲策,道:「李重進和侯雲策都是皇親國戚,李重進統兵一方,而侯雲策是當朝宰相,這兩人都不好惹。侯雲策不是普通的宰相,是由節度使入相,手下的黑雕軍可是天下聞名的精兵,若論勢力,現在侯雲策的勢力強過李重進。」
小麼見識過李重進的作風,有些擔心:「李重進心狠手辣,若他相逼,我們如何辦。」
董天清輕撫稀稀的鬍鬚,道:「這一段時間聖主就隱身在松田莊,靜觀其變,李重進找不到人,他也沒有法子。」
谷應天和小麼都盯著董天清,聽其下文。
董天清慢慢地撫了撫鬍鬚,又道:「大武亡之後,皇帝就輪流做,現在陛下年幼,而大林朝強將如雲,或許拖一段間,大林朝又會有新變化。」
谷應天深以為然,點了點頭,道:「董聖使所言甚合我心,我們現在就靜觀其變,總壇很快就能重建,等到總壇建好。我等立刻離開此事,到時天高皇帝遠,只要小心行事,誰又能耐我何。」
他突然咬緊牙齒道:「若李重進要苦苦相逼,我們就去投侯雲策,從侯雲策這幾年所行之事來看,此人心胸開闊,是能成大事的人物。李重進遠不如他。」
董天清道:「如今在大梁城出現了一個帖子,說侯雲策擁兵自重,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我看這事多半是真的,我們趁侯雲策未奪取天下之時就去投靠他,或許對我們禮彌教有極大的好處。」
小麼有些吃驚地道:「此事萬萬不可,我們多次刺殺侯雲策。他能饒了我們。」
谷應天有些不屑地笑道:「成大事者,絕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朋友和敵人,原本就沒有界限。」
第二天,谷應天在松田莊練了一會武。就和董天清一道,到斷谷邊隨意走動,這是谷應天在總壇養成的習慣。
到了斷谷處,斷谷下面就是蜿蜒的汴河水,被初升的太陽照得閃閃發亮。谷應天和董天清坐在山涯邊,欣賞如畫美景。這時,汴河上出現了十多艘大船,旗幟上飄著大大的「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