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若商人換了鹽引之後,如果因為各等原因不願意或者無法到鹽池取鹽,則可以用鹽引到官府換錢。」
黑城本是孤懸於關外,本身物產並不豐富,若是商道,早就被困死,侯雲策在黑城之時,見慣了商隊,與一般中原官員自是不同。他很容易理解到孟殊建議的合理性,笑道:「孟郎執掌侯家商鋪,真成了大行家了,按孟郎這樣設計,鹽引可以輾轉流通買賣,實際上就等同於錢,而且便於攜帶,定然會受到鹽商以及其他商人的歡迎。」
和孟殊一席話,侯雲策對鹽政越來越清晰,他扭頭看了看杜剛,道:「孟郎講得極好,你可有什麼意見?」
杜剛在座椅上坐得挺直,孟殊說起鹽政滔滔不絕之時,他也在緊張地思索著,聽到侯相詢問,就道:「大林朝境內有三幫私鹽販子,一幫是海州幫,主是是販海鹽,海州幫大龍頭叫李狂生,手下足有三千多人,有海船數十隻,散佈在滄州、登州等地,漢中幫主要販西蜀中井鹽,有一千多人;鄭州幫主要經手河東之鹽,龍頭老大就是吳七郎,以前是海州幫勢力最大,如今鄭州幫控制了從大梁到靈州的所有私鹽,手下有已數千人,鄭州幫和海州幫一海一陸,各有所長。」
侯雲策對私鹽販子有些頭痛,道:「吳七郎的私鹽販子有不少到了大梁城內,西城區的就有一批私鹽販子,城內的無賴如可是他們地對手,如今全部成了私鹽販子地手下,再這樣下去,這些私鹽販子就會尾大不掉,成為地下勢力。」
杜剛胸有成竹地道:「這幾年,飛鷹堂花了侯家商鋪大把大把的銀子,也做了些事情,私鹽販子一直在我們地掌控之中,幾大股私鹽販子的大部分重要頭目皆在飛鷹堂的監視之中,他們一舉一動都被記錄在案,包括鄭州中牟的吳七郎,這兩年活動也全部在掌握之中,只要飛鷹堂調查能力遠遠強過行動能力,若是要同時捉拿這些重要頭目,則力有不逮。」
侯雲策對孟殊和杜剛兩人很是滿意,他笑道:「吳七郎是侯家商鋪的武教頭,也是有軍職的人,他的所作所為都在聽命於我,並無異常之事,只是他手下數千私鹽販子皆是亡命之徒,若突然沒有了生計,必然是一個禍端,必須要有一個穩妥的法子安撫他們。」
「孟郎,你明日派人到中牟去,讓吳七郎到大梁來見我。」
第352章 吳七郎之死
在中牟縣北部,有一塊蒲草叢生、雁鶴齊鳴的濕地,此乃黃河多年「浸染」的結果。這塊濕地包括數千畝湖面,數萬畝森林,上千多畝蒲花盪和十數萬畝儲存完好的生態濕地,是中原地區面積有大的一處生態濕地。
濕地裡遍佈著沼澤與大水坑,附近村民也甚少進入這一塊濕地,這一塊濕地就成了私鹽販子的樂園,鄭州幫的老窩就安在濕地深處,官軍明知濕地深處有不少私鹽販子,派兵圍剿無數次,濕地周圍家家戶戶都有人販運私鹽,因私鹽受惠極多,所以百姓皆偏向於私鹽販子。只有官軍出動,就有百姓抄小道通風報信,官軍屢屢撲空,私鹽販子也就在濕地深處紮下了根。
吳七郎帶著十幾個手下剛剛檢視了秘密的庫房,還未進入隱藏在山林水間的營寨,就見到手下帶進了一位陌生人,雖然陌生人眼睛上蒙著黑布,吳七郎還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這個營寨外表簡陋,卻按照八陣圖來設計,疑路、陷阱極多,營寨下面的地道更是縱橫交錯,如枯樹盤根一般,數年來,沒有一個陌生人走進這個鄭州鹽幫的核心機要之地。
「他是什麼人,為什麼帶到這裡。」吳七郎冷冷地看著手下,說完,回頭對著身邊滿臉鬍子的大漢道:「按規矩辦。」
帶人進來的私鹽販子臉色刷地變得蒼白如雪,他道:「來者是侯家商鋪的劉掌櫃,他說有急事。」
劉掌櫃曾是跟隨在孟殊身前的小夥計,當年吳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