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上仁慈,念太師東方欹年事已高,行動不便,便特准其在家戴孝,不必進宮。
等那侍衛宣完聖旨,百官跪禮完畢後,宮焱才慢慢的抬起頭,盯著宮月離開的方向,目光陰險,不屑的哼笑:這只不過是見面禮而已!
宮月一路走回彥晝宮,也無心坐輦,只一味地心煩意亂,察覺到辰仍步步緊隨身後,臉色不禁沉了下來,冷聲道:“他人呢?”
辰不禁一愣,他本是怕宮月再遇偷襲,才緊緊跟在後面,以保安全的。這時,被宮月沒來由的這麼一問,他到糊塗了。抬眼見眼前人臉色愈來愈差,頓時驚慌了起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想到宮月問得是誰:“他。。。。。。有,有人看見他出宮了,皇上!”
宮月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雖然早猜出了答案,但確定了,便更加心急如焚了起來,抬頭看見辰仍站在那裡,更是無比的暴躁:“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朕去追!”
“是,是。”辰看他急成那樣,不敢再遲疑,轉身便退了下去。
宮月來回在殿裡踱著步,空氣都變得緊緻了起來,宮人們都不敢上前,只遠遠地站在門外候著。
這樣煩躁了半天,宮月不禁迷茫了起來,想起剛才的失控,連自己都為之震驚。但又實在不願意那人就這麼走了,留下自己一個人在這空寂的深宮大院。
想著想著,不自覺得提腳往關押和言初的地牢走去,總希望他還沒走,影衛們只是看花了眼。
地牢,地牢,這裡無疑是整個皇宮最陰暗最潮溼的地方。聞著刺鼻的潮腥味,宮月皺著眉頭,不知道這幾天他是怎麼過的,還受了傷。
還受了傷!
宮月呆住,盯著面前一人高滿布鮮血的木樁,下意識的心慌起來,連忙招來行刑的獄官:“三天前那個喝醉酒的人打了多少鞭?”
“回皇上,按照您的吩咐,那晚打了二百鞭那人才酒醒。”刑獄官一低頭,恭敬地回道。
“什麼?一百鞭?”宮月猛的回頭,嚴眼中的驚懼之色令得躬身站立著的刑獄官當場跪了下來,顫著聲音回道:“是。”
要知道,對普通人來說,大牢裡的二百鞭可是會要了他們的命!雖然,和言初武功高強,皮粗肉厚,但那樣狠毒的鞭子一下下打下,他也一定傷的不輕,想來也與血肉模糊差不多了,而他卻。。。。。。卻還是忍著傷痛前去就他。。。。。。宮月狠狠地咬住牙,他真想給自己兩巴掌,好讓自己清楚他有多麼可笑,多麼卑鄙!
刑獄官稍稍抬頭,看他寒著臉的模樣,便知那個人一定對他很重要。不禁心慌,有些話不說,日後讓他知道了,自己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遲疑了一陣,才試探性的叫道:“皇上?”
宮月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聽他這麼叫,便下意識地皺眉朝他看去。
刑獄官也不敢抬頭,只顫著聲道:“其實。。。。。。其實那人沒醉,奴才聽‘侍衛們’說,那人似乎不是被他們抓來的,而是自己來的。。。。。。還裝作喝醉酒的樣子任我們打。。。。。。”
刑獄官陡然打住,不敢再說下去,只因為此時的宮月一聲不吭,連輕微的移動都沒有了,空氣慢慢空寂的可怕。
此時的時空彷彿被凍結了一般,宮月死死地抿住唇,隨後便瘋了似地上前將跪下的人死命地按在地上,失控的咆哮:“你為什麼不停手?”
“皇上!皇上饒命!奴才刑完刑才知道的!之前全然不知情!”被按在地上的人萬萬沒有想到,只是那麼一句話,會讓宮月如此憤怒,當下嚇得只剩下伏地求饒。
過了好久,久的空氣中充滿了刑獄官的惶恐與不安,以為自己快要性命不保之時,才感覺到宮月慢慢鬆開了手,站了起來。
“還有什麼話沒說?通通道來,朕繞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