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一下明白了,奶奶要解除生死契,這些預定俗稱的規矩人人都明白,送還當初結契時的禮物就意味著要跟對方一刀兩斷,雖然以阿桑現在在族中的地位,並不會因此受到多大影響,她的家族也最多失去田甜家這一門親戚,但利益關係也不會受損多少。阿桑卻呆若木雞一般,拿著禮物回去,在神殿的中心的火堆邊,整整坐了一夜,田甜看著阿桑,莫名心疼。
三日後,田甜的奶奶去世了。
田甜忽然明白了奶奶的苦心,她的奶奶解除契約是想讓阿桑繼續活下去,阿桑比她小十多歲,現在不過三十出頭,但是她的契主去世,她必須要陪葬。這是延續了很久很久的傳統,契主是不用陪葬的,但是另一個人在契主死後必須要陪葬。田甜的奶奶不想讓她陪葬,想讓她繼續好好的活下去。
只是在田甜的奶奶下葬時,本該參加葬禮的阿桑沒有出現,田甜叫人去找她,找了許久後,人們發現了在墓穴邊自縊的阿桑。
阿桑在自縊的前一天,把那串纓絡送給了田甜。田甜的奶奶單方解除了契約,阿桑卻沒有同意,她還是跟著田甜的奶奶走了。看著阿桑的屍體,田甜終於體會到了生死無常,親人的相續離去,讓田甜悲痛到甚至連自己的奶奶的葬禮都無法主持下去了,而她本該在葬禮起舞為奶奶的靈魂祈福。
田甜又一次失去了跳舞的能力,她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人生存在的意義何在,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路又該是何去何存,而作為祭祀,竟然不會跳舞,這是從所謂有過的事情,要知道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會跳舞,跳舞是她們唯一的娛樂方式,也是她們談情說愛的方式,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隨時隨地的跳上一段舞。
部落中的幾個大家族的族長都聚到了一起,為田甜愁眉不展,而田甜卻自顧自的騎著小白去打獵了。
田甜的年輕的媽媽成為了新一任的家族族長,長老們為田甜長吁短嘆時,另一家族的族長也登門了,早在要挑選田甜這代祭祀的時候,她們就希望是自己族中的女孩能被選中,但是最後被選中的是田甜。祭祀的選拔本身也是一場利益的博弈,當田甜被挑選出來以後,她們連為田甜舉辦的慶典都沒有參加,而今天來,她們是聯合了其它的家族想要換掉田甜,重新挑選祭祀。
這位族長一進門就說:“千百年來,從沒有過那位祭祀會想玉纓這樣,突然就不會跳舞了,而且玉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她兒時已經發生過一次了,這樣的祭祀要如何侍奉神?”
田甜的媽媽馬上說:“珈藍未去,就要換祭祀,這樣的事情千百年來也從來沒發生過。”
“百年前就曾經有過這樣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嗎?一百二十多年前那位珈藍長命,活了一百三十五歲,百歲時她的祭祀便去世了,於是有新任祭祀接替,玉纓現在的這樣,也只能換了。”
話音未落,所有人忽然都聽到一個聲音說:“你們要換祭祀,問過我嘛?”
隨著一陣清風拂過,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看著陡然出現的身影,所有人急忙拜了下去。
雪野輕盈無聲的走進了屋子,看著匍匐滿地的人,說:“她是我的侍者,我要睡來侍奉,就要誰來,用得到你們操心麼?”登門而來的族長急忙說:“可是祭司大人她現在又不會跳舞了,歷代的祭祀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叫她如何侍奉珈藍。”
雪野淡淡說:“我要她,其它的都不重要,你們也該散了。”
她說著身影又一瞬消失,剩餘的那些人靜靜的匍匐在地面上,恭送珈藍的同時,心裡也都是亂的,各自盤算著各自的利益。
田甜騎著小白,茫無目的的行走在雨林的邊緣,遙望著雨林外一望無際的原野,她驅動著小白,向那邊跑了過去,小白跑起來非常快,快如閃電奔雷一般,很快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