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說,看來我的推測最起碼對了一半;你確實為了你自己讓她做了犧牲;以至於導致了最後的慘劇,你大概想說的是你要是能預知這種結局,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了對不對?”
雪野跪坐在地上,蜷縮著身體,整個人都是萎靡的,低垂著頭,不作任何言語。燕飛抿著嘴角,目光裡帶著鄙夷不屑,卻又透出來深深的悲哀,這種悲哀似乎有對雪野的同情,有對田甜的心疼,又帶著無力的感覺。她又說:“可是你怎麼會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呢?就算當初你不在場,可是你有這樣強的能量場,甚至可以控制時間,為什麼不回到那個時間,自己去看呢?”
雪野一直低垂著頭,說:“因為我被冰封了,我在冰裡度過了幾千年的時間,直到有一天地震將封住我的冰山推到了地面以上,露在了太陽下漸漸融化,我才醒過來,醒過來才發現滄海桑田的鉅變,我的那個時代已經一去不復反了,而我也是這個世間最後的一位珈藍,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古老的傳統早已經被人遺忘,神奇的儀式和我的時代的文明也被毀滅殆盡,再沒有人知道如何去教匯出一個可以召喚出珈藍的祭祀,男人們開始主導權利,為了變更他們難以對女人加以控制的局面和達成他們而且無法做到的事情,他們有了各種各樣的律法規矩,女人像是可憐的螻蟻一樣期望著男人對她好才能活,我從冰中醒來時完全無法理解不了這個世界,而那時的我的力量也只剩下一半還不到,我沒力量再回到過去,甚至我可能都活不過十天,我千辛萬苦才又重新找到聖地,並且用僅有的能力召喚出一個新生命,讓她代替我活下,並且尋找到讓我復活方法,希望有一天可以重新找到我的玉纓,這個新生命我給她去了一個名字叫做櫻燁,珈藍也是我留給她的,你們認為是姓名號。我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珈藍櫻燁身上,卻沒有想到,又是數千年過去,她的後代卻成了我最強的對手。”
她說著看了一眼一直靜悄悄的坐在一邊的白楊,白楊也一直在在看著她,此時聞言,才說:“可你給她下了咒。”白楊只說了這一句,又靜默了,雪野冷冷笑了一下,說:“你們的命,都是我給的!”
燕飛說:“所以你覺得你是她的命運之神,可以隨便利用擺佈,然後隨手丟掉,本來是螻蟻,竟然還敢反抗?”
雪野愈發冷笑起來,說:“你現在說的是你自己的感受吧?你覺得你就是那隻螻蟻,被命運之神擺佈的狼狽不堪,甚至連反抗都反抗不了,我最瞭解你這種人了,心機深,手段多,虛偽,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謊言張口就來,臉上笑著,心裡卻全是歹毒,實際上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你為了填滿和掩飾自己心裡那個黑洞,實際上你比誰都敏感,比任何人都更容易擊倒。”
燕飛臉色鐵青起來,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身回到了她的電腦邊。
阿桑突然要回家去了,田甜覺得奇怪,因為阿桑是田甜的奶奶結下生死契的妹妹,在進入田甜的家裡以後,她就被選定為神侍了,她原本的家族也立刻成為了貴族。她經常會回家去看田甜的奶奶,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因為田甜的奶奶生病了,雖然她其實還年輕,還不到五十歲的年紀,但是在那個時代,平均壽命不過也就是四十多歲,田甜的奶奶已經算是活得久的人了。
田甜給她治過病,但是田甜心裡清楚,奶奶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了,已經不是她能挽回的了,所以這次她叫阿桑回去,而不叫田甜回去,田甜就覺得奇怪了。所以她也一起回去了,但是回去時,卻沒能見到奶奶,因為奶奶根本沒出來,只叫人將一樣東西送出來,交給了阿桑,阿桑拿著那個東西,臉一下就白了。
那是一串瓔珞,田甜記得那時奶奶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田甜問她:“為什麼給你這個?”
阿桑說:“這是我們結生死契時,我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