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伸懶腰再睡上一覺。
“ 阿嶽,你過來,朕有話跟你說。”
自然而然就顯得疲弱起來,他儘量再用虛弱的眼神看著楚嶽,果然見青年眼波顫動,臉皮都繃緊了。
如果能經常看到楚嶽這種心痛的表情,他也不介意偶爾服軟一下。
楚嶽重新又坐回了床邊,那麼近的距離,越發顯得青年的聲音溫柔透徹:“ 皇兄,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猝不及防地就把手按在了青年的右手之上,看著楚嶽神色有變,楚梟心裡就舒坦起來,竟比剛才太醫端來的藥還管用。
“這幾天,辛苦你了。 ”
楚嶽誠懇回道:“ 臣弟份內的事。”
嗯,這話中聽,也的確是份內的事。
楚梟於是就更加和顏悅色起來: “ 朕這次也算死過一回了,想明白了很多事,朕暈著的時候,你猜朕看到了什麼? ”
楚嶽視線亂飛,從楚梟的手飛到自己手上,搖搖頭,“ 臣弟不知。”
“ 老人都說人死前會都會看到自己一輩子犯過的罪孽。” 楚梟躺在一堆軟枕間,頭微微仰高,慢條斯理道:“ 朕看到了以前的爵爺府。”
楚嶽猛地抬頭,像是要說什麼,但大概是不好揣摩聖意,頭一垂,又沉默下來,楚梟等了半天不見有人接話,只好自己繼續道:“ 阿嶽,朕身邊的人已經不多了。 ”
受了感染一樣,青年也低沉起來:“ 皇兄別亂想了,您身邊有太子,還有好多人會陪著您。”
自己手掌覆蓋下的血肉是發燙的,但青年面容還依舊保持著鎮定理智,自己這些刻意營造出來的傷感還不足以打破青年現在臉上的面具。
“ 如果……如果皇兄不嫌棄臣弟,臣弟也會一直陪著皇兄的。”
楚梟眉毛一挑,靜聽下文。
青年彎低了腰,虔誠似朝拜:“ 只要皇兄不嫌棄阿嶽。 ”
自好幾天前,楚梟就有了想捏捏掐掐青年的衝動,不過限於當時情況不能隨心所欲,現在他可以隨意的用手掐了把楚嶽的臉側。
心裡存著一股想欺負對方的狠勁,一時力道就控制不好還掐紅了,楚嶽依舊埋著頭,吭都不吭一聲。
楚梟看著那塊紅痕,又用手慢慢摩挲了幾下,就像面對特別喜歡的寵物,欺負完了還要慢慢撫毛,恨不得把對方弄得沒有辦法才行。
明明紅痕只有一點,卻像墨跡似的在擴散,楚梟看到自己的手指,枯瘦似骨,竟然還有股腐朽的味道。
而對方還那麼朝氣足足,血肉飽滿,目光清澈。
不知怎麼的就傷感起來,楚梟將收回來的手放到被子裡。
“ 朕不嫌棄你。”
就算腐臭成白骨,也只有他嫌棄別人的份,他是……絕對不可能自形慚穢的。
回魂,第十五炮
因為是武將出生,身體底子還是比常人要好些,配合各種藥材滋補調養,靜心養了三四天後就能夠下床活動了。
寢宮裡點著提神的薰香,兩個貌美的宮女正跪在地上給他按摩足底,身後宮女的柔荑不斷按壓著肩胛骨上方和鎖骨之間,讓久臥床榻間的肩部也慢慢放鬆起來。
楚梟懶洋洋的嗯了聲,示意力道可以再大些。
這身體就像多日不使用的器具一樣,閒置久了就全身不自在,在小寐間,總管阿烏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
“ 陛下,前幾天嶽王府裡是有人死了,今天棺材才運出城安葬。 ” 阿烏大膽抬頭看了看楚梟,舔了舔唇角,繼續彙報:“ 死的是嶽王養在府上的男寵,如今聖上您才剛醒,嶽王府就在那裡觸黴頭。”
宮女的力道太重了些,楚梟眉頭一皺,鼻間慢慢悠悠地哼出一口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