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一路望過去,仰頭,深吸一口氣。
當初走的時候,完全沒想過還有機會回來這裡。但有些人離開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不過短短几個月,已是物是人非。
雨絲紛紛亂亂飄散,很快打溼了額髮和睫毛,眨一眨眼,世界也成了模糊一片。
蘇晚耐著性子等雲錦安頓好易輕歌,直接拖了她就走。
“整日這麼風風火火的做甚麼?”雲錦失笑。
“雲錦姐姐,我花爹爹是不是帶了元陽珠被劫那天唯一活下來的那個車伕到連城來?”
雲錦微訝:“你要見那車伕?”
蘇晚點點頭:“嗯。想要知道點事情。”
雲錦沉默半晌。
“好,你隨我來。”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
雲錦輕蹙秀眉,不知在想什麼,蘇晚本想說些什麼來活躍氣氛,一張嘴,卻發現無從說起。
棲霞谷奪位之爭,簡尋的死,譚鳳的背叛,如今想來,彷彿才是昨天的事。
這些事,連想一想都會覺得痛苦,要說出來……根本無法做到。
雲錦卻在此時忽然轉過頭來:“倒忘了如今見影已是棲霞谷主,還未恭喜你。”
蘇晚僵硬地笑了笑:“雲錦姐姐也那麼見外。”
“並非見外,是真心歡喜。”雲錦輕輕拉起她的手,柔柔笑著,“雖然你從小便在連城,但要嫁與城主,自然還是這樣的身份最好。”
蘇晚呆滯一瞬,臉驀地燒起來:“怎麼突然提這個……”
“聚寶山莊退親的事已傳遍江湖,你跟城主一道回來,莫非不是想要成親麼?”
“咳,雲錦姐姐,你想多了……”
“一個女子一生能得一人真心相待,夫復何求?城主是值得託付終身之人,這一點,不需我多說。”
蘇晚的臉早已紅成了熟蝦子,為了掩飾尷尬,只能四下顧望,卻忽然發現不對:“我們這是去哪裡?”
“地牢。”
“他又不是囚犯,為什麼要把他關起來?”
“他是元陽珠之案留下的唯一活口,是重要的線索。關著他也只為保護他,怕有人會對他下手。”
“地牢安全麼?”
“嗯。重重門禁,還有專人看守,一日三餐也絕不會虧待他。”
聽到這裡,不知為什麼,竟覺得壓抑。
雲錦說的是實話,但明明是最無辜的人,為什麼卻要因為別人而受到這樣的待遇。
相比較而言,她已經很幸運。
街道上沒有人,細密的雨絲飄飄灑灑,極目望去,連城如被裹在薄霧之中,顯得毫不真實。
這是蘇晚第一次來地牢。
沒有機關,沒有暗門,就那麼光明正大立了塊石碑,上書兩個大字:地牢。
真是簡潔明瞭。
窄窄的石階佈滿青苔,繁茂的枝葉將四下遮得嚴嚴實實,一片昏暗。兩側的石壁上是縱橫交錯的爬山虎,肆無忌憚地張揚著卷鬚,盤根錯節。
石階一通到底,接著便是長長的甬道,隱隱有漸漸向下的趨勢。
有人迎上來,一看到兩人的臉,立刻躬身施禮:“見過青龍護衛,見過朱雀護衛。”
雲錦擺手讓他起來:“一切都好?”
那弟子忙道:“是。”
“嗯。我們進去,你不不必跟來了。小心看守。”
“是。”
雲錦帶著蘇晚,又繼續前行。
外面陰森潮溼,裡面卻很乾燥,隔一段就有一盞油燈,豆大的燭光勉強照清地面。
直走到最裡面,雲錦才停住腳步。
隔著手臂粗的鐵欄,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