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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聽到派出所三個字,眾人面面相覷,竟不知道說什麼。

這年頭,大夥兒對紅袖章畏懼得很,對派出所其實也一樣,總覺得跟派出所牽扯上不是什麼好事。

老太太也愣了一下:「派出所?我兒子他身上乾乾淨淨,什麼傷都沒有,能檢查出啥?」

「對啊,人都死了,為啥還要去派出所?」

「你們不會是沒人燒了,就想哄我們吧?」

這話屬實沒文化且沒邏輯,偏偏還真有人被帶歪了。

「不行的呀,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就是落土為安,只有十惡不赦的罪人才要燒的,我大哥不能燒。」

「如果燒了,讓他屍骨不全,我這個弟弟以後哪來臉面見他?」

「是咧,燒不得。」

「早早,不能讓你爸被燒了啊……」

真一無語,沒形象地翻了個大白眼。

她從邵兵身後站出來,往前走了一步。

「各位叔,嬸,我們雖然是殯儀館的,但不是為了拉他去燒的咧,這火化又不是白燒的,得交錢的咧,你們不同意的話,我們肯定不會燒。」

「我們這次過來是接了派出所的通知,白法醫很忙,沒空到鎮上來,才讓我們把張安道的遺體拉到縣裡。等他檢查完畢,確定張安道是不是被人害了,你們就可以帶他回來安葬了。」

說完,屋裡再次陷入死寂。

大家一想,也對的呀。

人家火葬場火化也不做白工的,那都是要錢的咧,不可能悄悄摸摸就把人帶去燒了。

「早早,你咋說?」

張早早抬頭看了看祈瑞軍,本想要他拿個主意,卻見他目光虛無傻傻發著呆。

她只能轉身問父親的另一個好哥們:「吳叔,你覺得呢?」

被喚作「吳叔」的男人沉吟片刻,點點頭:「你爸身體向來不錯的,冬天連感冒都很少,怎麼可能突然就沒了?查清楚也好。」

這邊很快商量妥了,杜嘎子和邵兵直接抬著門板出去。

真一沒注意屋裡其他人,跟在他們身後。

拖拉機很快就走了。

只有祈瑞軍覺得那突突突地聲音好像一道道雷霹在他身上,渾身發涼,腦子嗡嗡作響。

很久之前犯下的錯猝不及防浮現在腦海里……

作者有話要說:

第31章 ·

真一自然不知方才離弟弟只有兩步之遙。

等拖拉機開出磚廠範圍,她便作勢要掀開屍體上蓋著的白布。

「幹啥呢。」杜嘎子伸手欲攔,誰知那白嫩嫩的小手就跟學了太極綿掌似的,輕輕反手一推,嘿,他落空了:「你這動作挺溜的啊。」

真一臉不紅心不跳:「那是!」

他掀白布的動作一點不含糊,杜嘎子見攔不住,她又是一個小姑娘,吼也吼不得,只能喊邵兵:「誒,小邵,你管管小祁啊。」

邵兵冷笑,沒說話,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杜嘎子更驚奇了:「你倆不是親戚嗎?當哥的還是得管管妹子啊。」

真一邊觀察張安道,邊悠哉悠哉回答:「那不行哩,爹媽都管不著我,表哥就更管不著了。你瞧你這麼一說,我表哥尷尬得不知道說啥好了,他現在肯定很絕望,還覺得倍兒沒面子。」

邵兵又是冷笑。

真一覺得這人怪沒勁的,長得馬馬虎虎就算了,還總是動不動歪嘴冷笑。

咋地!

以為自己是那什麼天涼王破的啥傲天嗎?

這詞是偶然聽兩個鬼差提起的。

真一也不太瞭解到底什麼意思,就見他們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