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能不能上身?
嚇唬人嘛,可勁兒吹就是了。
真一深諳吹牛的真諦。
「沒,沒有,我怎麼敢呢。」張三踉蹌幾步,額頭上冷汗直流。
他奶奶的,以為遇見了上等貨能撿個大便宜,哪曉得連人都不是。這年頭人都吃不飽,說不準哪天就變鬼了,鬼還有空出來溜躂管閒事的嗎?
呸,晦氣。
兩人說話聲斷斷續續,臨街住戶倒是有人覺淺聽見了,誰也沒當真,以為做夢呢,翻個身繼續睡。
到電影院後,張三領著真一拐進後面的巷子,走到一處小破房子外。
他沒敲門,而是在門邊要倒不倒的青磚上敲了三下,低聲吹起口哨,聲音脫去猥瑣變得雄渾:「叔,是我,二牛。」
一聽就是暗號。
真一挑眉,這些歪門邪道下九流的人她從前沒打過交道,沒想到還精通好些技術。
這要是學了下手物件熟人的聲音,那不是一騙一個準啊?
都是些砍腦殼的畜生,就該拖出去敲沙罐(木倉斃)。
開門的正是張三的同夥錢老五,錢老五比張三顯老。
剛想抱怨張三辦事磨蹭,張三突然被誰掀開了,他大驚一跳,戰術後仰,順著方向看,一個滿臉帶笑個子高高的年輕姑娘走上前。
上下打量他:「你是錢老五?」
錢老五:??
察覺到哪裡不太對,錢老五立馬伸手關門,可門板一動不動,抬頭一瞧,竟是被那年輕姑娘摁住了。
「張三,她是誰?你還記得咱們的規矩嗎?」
錢老五額頭青筋凸起,不敢大聲嚷嚷,只能壓低嗓門呵斥。
張三嘴裡發苦,又是皺眉又是眨眼睛,可惜兩人的腦電波不在一條道。
錢老五知道他這個人一向管不住褲腰帶,見了好貨就忍不住自己上,這會兒不打招呼帶一姑娘回來便以為他色心又犯了,眉頭擰得死緊,看都沒看真一,而是怒瞪著張三:「趕緊把人帶走。」
「你們剛才帶回來的那姑娘呢,把人交給我。」
錢老五這下可算正眼瞧真一了,對她天真的要求嗤之以鼻,表情兇狠:「什麼姑娘,趕緊走走走,我這裡沒你要找的姑娘。」
如果不是藥粉用完了,這裡左右都是筒子樓,他連她一塊綁。
「可張三說她就在這裡,好像,叫李春如,對吧?」
真一「嘖」了一聲,推開門逕自走進去。
錢老五聽到李春如的名字,心往下沉了沉,遞了個威脅的眼神給張三。
他看著真一的背影,陰狠地笑了一下:「老三,進來啊,站那兒做什麼?」
想著等張三進來就把門關上,他們索性來個甕中捉鱉,到時候他再瞧瞧這女的是笑還是哭。
誰知張三驚恐地嚥了下口水,顫抖著嗓音:「……跑啊!」
就跟見了鬼似的拔腿就逃,兩條胳膊似麵條般垂在身側,那姿勢倉皇又瘋狂。
錢老五見狀,心裡咯噔了一下,有些茫然,就聽清脆的嗓音問道:「人呢,在屋裡嗎?」
也不等他回答,她已經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錢老五越想越覺得哪兒有不對,張三可不是個膿包,他跟他合夥就是因為那廝下手比自己狠多了,這會兒,那個驚懼到極點的眼神始終在他腦子裡揮散不去。
錢老五掃視了院子四周,抄起牆邊的木棒,闊步走進屋。
而真一呢,已經找到了昏過去的李春如。
她上半身躺在炕上,腿耷拉在地,髮絲凌亂,左右臉頰都腫得高高的。
襯衫釦子被撕開,露出雪白的肌膚,上面被掐出了好幾個紅色指印,褲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