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腳更像釘住了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張三木著臉,脖子好似生鏽了一般,慢吞吞地轉回來,看向被他掐著的「人」。
嘴巴開了合,合了開,像極了不小心躥到岸上,只能垂死掙扎的魚。
什麼色心、什麼得意在這一刻全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懷疑自己遇到了不乾淨的東西:「你、你是什麼東西?」
張三想拔腿就逃,但心裡又存著一絲僥倖,火葬場而已,怕啥子?
鬼再可怕,能比窮可怕?
再說,誰知道鬼長啥樣?
反正他從前沒見過,萬一不是鬼,他卻自己嚇自己,那多虧?
這可是幾百塊啊。
都說幹壞事死後得下十八層地獄,對於張三這種啥缺德事都乾的人來說,鬼神也就只能嚇他一小會兒,他從嚇得尿褲子到心理重建成功,只花了一分鐘不到。
張三吸了口氣,獰笑著,破罐子破摔道:「管你是人是鬼,老子都要奸了你這個小娘皮!」
說著,伸手就要扯真一的衣服。
真一原是打算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連鬼都不放過,這種人還不定幹出什麼事。
又想到變成人的另一條路——功德,真一眼珠兒轉了轉,唇角微揚,反手將張三不規矩的那隻胳膊狠狠一擰,只聽清脆的骨節斷裂的咔嚓聲,那條孔武有力的胳膊霎時變成軟踏踏的麵條,垂在身側。
「啊!!!」
殺豬般的慘叫響徹曠野,驚醒了千百米外的狗。
「汪,汪汪汪……」
一隻狗開叫,附近的狗兄弟們都跟著狂吠,有覺淺的突然被家裡的狗驚醒,以為闖空門的來了,提起煤油燈,睡眼惺忪出門檢視。
「黑子咋叫得這麼厲害呢,快看看灶房和雞籠,天殺的,千萬不要把咱家的雞偷了。」
「……沒少。」
「那就好,那就好,還好咱家養狗了。」
這樣的對話不止出現在一家,還不等他們再次睡著,又傳來斷斷續續隱隱約約的慘叫。
這年頭鄰裡鄰外走得特別近,聽到這仿若死了人一樣悽厲的叫聲,大夥兒睡不著了,生怕認識的人出了事,便有人舉起火把挨家挨戶敲門,問是不是出事了。
而後成群結隊往聲音大概傳出的位置找。
此時此刻,真一反手掐住了張三的脖子。
「看你這麼熟練,這招害了不少人吧,你是老實交代呢,還是我拖你到閻王爺那兒說?」
張三褲子濕噠噠的,尿騷氣縈繞在周圍。
他慘白著一張臉,五官因疼痛擰巴成一團,但眼睛還是冒著兇光:「鬼是人變的,你當鬼了老子也不怕你。看你這樣子,死之前還沒開過苞,不知道男人是啥滋味吧,老子仗著膽子睡你一場,這是在幫你……」
許是知道自己逃不過,張三也沒跪地求饒,而是什麼話髒什麼話臭就說什麼。
真一呢,確實挺氣的。
她就是一個單純愛笑的小姑娘,生前身後何時聽過這種下三濫的男人開黃腔耍流氓呢。
以前每當她想碰碰盛景瑒的手,暗戳戳想摸他胸時,真一就要唾棄自己一番,你一個姑娘家咋這麼不單純,這麼女流氓呢?
這會兒聽到張三這滿口噁心話,可不得氣壞了。
抬手連扇了張三十幾耳光,重點抽他嘴巴,沒一會兒,張三腫成了豬頭,嘴角全是血。
他被打得頭暈目眩。
而女鬼還在審他:「說,你們還害了誰,她們都被綁到什麼地方去了?老實交代,還能留你一條命。」
功德,功德,功是善行,德是善心。
她如果真真切切幫了人,不管她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