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嗤笑一聲,站起身離他遠了些,事情還沒做就先把自己吹捧一頓,真是夠討人厭的。
宋一成不死心地追過去:「我今兒是和孟獻一起喝酒的,他那點酒量真是不成,不過幾杯就喝趴下了,看我,不光能清醒地回來,還能……」
他的話沒說完,伸手撫上程璐柔軟的臉,借著燭火,俊臉慢慢地靠近,在程璐窘迫又緊張到要抬起手甩他巴掌的時候,他有力的大掌快速地抓住她的胳膊,在她睜大眼睛無法回神的時候,霸道地低頭印上她的唇。
他並不貪心,只是碰了一下就分開,程璐回過神在當他發神經的時候,他的唇再度落下來,更像是試探,試探她的底線。
在知道程璐不會對他狠的時候,他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哪怕只是可以親近一點點對他來說都是往前邁了很大一步。
程璐被他滾燙的呼吸搶去了大半的關注力,她下定決心,他要是再敢胡來,她一定會狠狠地收拾他,沒想到這人突然安分下來,喜滋滋地說:「時候不早了,明兒還要陪你回孃家,你先去歇著,我去洗個臉回來陪你。」
程璐又惱又氣,在他走到外間,從床上將一床被子給扔下來,自己放了床幔,鑽進被子裡翻來覆去。
手放在胸口處,感受著如擂鼓一般的心臟跳動,宋一成的唐突舉動讓她變得不像自己了,雙手捂著臉頰,竟然感覺到是發燙的。
太嚇人了吧?怎麼會變成這樣?原來她不是不心動的,只是嘴硬讓她將一切可能給推遠了,手碰了碰唇,然後煩躁地將被子拉高蓋過頭。
宋一成歡喜地從外面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床被子,心情頓時不美了,他才高興了一陣,這個女人就把他打回了原形,一切都是空歡喜。
心裡雖然委屈,也不敢去和程璐理論,只得將被子抖開鑽進去,頭枕著胳膊,屋子裡陷入安靜,好一會兒說道:「我今兒心情好,阿璐。」
作者有話要說: 唔,多事之秋,馬上來
☆、無妄之情(一)
一年到頭,即便再大的怒氣也得在這個時候放放,程老爺自從家中困難解決身體也慢慢好起來,這會兒坐在客廳裡逗弄兩個孫輩。
見程璐娘倆進來,眉眼間全是笑:「今兒天冷,凍壞了吧?我讓人備了手爐抱著暖暖,學進,來外祖這裡來。」
宋學進抬頭看了娘一眼,走到榮軒表哥身邊,乖巧地說:「外祖父,學進給您拜年了。」
程老爺將提前備好的紅包塞到外孫手裡,疑惑地說:「這才多久不見,我們學進怎麼突然變得跟個大孩子一樣,沉穩多了。」
程璐坐下來看了兒子一眼,心裡一痛,嘴上卻只能笑著說:「還是沉穩些好,今年再和先生學一年,明年就讓他去唸學堂,孩子多,更有氛圍。」
嚴歌親自給他們兩口子倒了茶,在她身邊坐下問道:「會不會太早了?別家孩子都是九歲才從學堂,榮軒也是,你也知道去得起學堂的都是家世不錯的,有些孩子被大人寵得不成樣子,打鬧爭吵也是常有的事,學進才幾歲,到時候只有吃虧的份兒。」
宋一成小時候長得俊又愛玩鬧,學堂裡的同齡孩子都喜歡他,從未見遇到過欺負人的事兒,剛想張嘴,只聽程璐笑了一聲,字裡行間透著讓他十分陌生的狠辣。
「世間你來我往,再正常不過,只要別哭著回來和我告狀就成,我相信我的兒子不會任人欺負。」
程璐說著看向朝自己望過來的兒子,露出溫柔的笑意,學進從來不是個脆弱的孩子,不管遭受多大的痛,他的腰始終挺得筆直,咬緊牙吞下血淚昂首往前。
這個孩子十分聰明,不會逞一時意氣,深知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只要仇人活在這個世上早晚有一天會付出該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