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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朝廷上到時候固然是來不及購齊足夠的糧食了,可是他們那些黑心腸的奸商卻也佔不到半點好處,如此一來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了。
所以,如今就看誰能沉得住氣了,那些糧商們要是抗不住,眼看著日糧難售,新糧已來,就得向官府服軟了。“趙德昭嫩臉一紅,赧然道:”原來如此。
鄧祖揚看了楚昭輔一眼,眸中露出一抹笑意,頷首道:“三司使大人說的對,下官先以重稅堵住他們外銷之路,又以重法壓制他們漲價的期望,同時下官又趕去堤上築壩,暫且放下購糧一事不理,那些糧商們既不知道本府到底需要徵納多少糧食,也不知道朝廷允許泗州府可以提價的底限,既見下官渾不著意,他們庫中蓄積瞭如山的糧草,心中豈能不慌?
下官以靜制動,與他們捱上一時,待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先放出風去,廷糧草已然齊備,然後再讓妻舅聯絡幾名有往來的糧,他們那些商賈本來就各懷機心,聯盟之舉談不上牢固,到那時都唯恐被人搶了先機,這道屯糧停售的長堤只消決了一口兒,其他人必然爭先恐後降價出售舊糧。唉,身為一州的父母官,行此計策實在慚愧,但形勢迫人,下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楊浩先前見這位兩榜進士以一府之尊親臨碼頭指揮這樁朝廷十分重視的水利工程建設,就覺得這樣肯實幹的官兒著實少見。如今聽他計策大為可行,與自己的下鉤餌誘了各地糧商自投羅網之計有異曲同工之妙,更是大生知音之感。
但他仔細想了想,有些擔心地道:”鄧知府這一計,倒是對付這些吃肉不吐骨頭的奸商的好辦法。只不過“”這一計緊要之處就是切勿透露了訊息,一旦事機不密,讓他們知道了底細,那時泗州府可就得任由這些奸商們開價了。“鄧祖揚笑道:”這位大人提醒的是,只因王爺垂詢,下官才向千歲、三司使和諸位大人們提起此事,整個泗州府,在此之前,除了本府,就只有本府的妻舅才曉得了。
楊浩脫口便道:“你那妻舅也是糧商,伽,忽地想到這樣問起未免失禮,而且天下商賈,也非仝是腹黑之輩,憂國頭紳也不是沒有,登時便住了口。
鄧祖揚見他欲言又止,便笑道:下官的妻舅是絕對靠得住的,他在泗州興學築廟,修橋補路,設義渡,興水利,仗義疏財、行善鄉里,每逢災荒,便帶頭捐錢捐谷、設施粥棚子,乃是泗州一個有名的義紳。本府這次能及時搶購到四成的米糧,他也是居中籌措,出了大力的。”
楊浩聽了這才放心,向他拱了拱手,歉笑道:“府臺大人恕罪,是楊某多心了。
趙德昭道:”嗯,如此甚好,本王且在泗洲盤桓幾日,再多瞭解一些詳情,請鄧知府為本王安排一下住宿吧。
鄧祖揚欣然道:“王爺既要駐蹕泗州,那就請王爺與諸位大人委曲一下,暫住於下官的府邸中吧。本地因雨水多,天氣潮溼,館驛又少有人住,所以溼氣濃重,不宜貴人居住。王爺和諸位大人住在下官府中,下官也好就近向王爺請教,與諸位大人商榷籌糧之事。
趙德昭微笑頷首,騅祖揚見王爺答允下來,便急忙吩咐人張羅安頓諸位大人的房舍。後宅中立即忙碌起來,挑那好的房舍騰出來給諸位大人居住,魏王身份貴重,鄧祖揚更是騰出了自己夫婦的住處,灑掃的乾乾淨淨,換了全新的被褥,請魏王入住。
趙德昭到了為他安排的住處,張府的人已打了幾桶溫水送來,魏王府上的人抬進房去,侍候趙德昭沐浴更衣,趙德昭洗浴已畢,穿了一身鬆軟舒適的便服,在廳中小坐飲茶,他沉思慢飲,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