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高挑,但是臉上居然蒙著淡淡一層薄紗的,只見一雙杏眼明眸下翹挺的鼻子、嬌媚的小嘴影影綽綽,卻叫人看不清楚,反而更加撩人。
這雪若姌性子似乎比較冷淡,只同交好的潤嬌玉打聲招呼,便帶著自己的四個侍女往樓上走,遠遠比不得吳娃兒那種滿面春風,見人便笑的嫵媚姿態。不過專門四大行首而來的遊人卻未因此掃興,光看潤嬌玉的模樣就值回票價了。
慢束羅裙半掩胸,蟬翼羅衣白玉人。身著一襲半袒胸的大袖羅衫,頭髮盤成,驚鵠髻,的潤嬌玉,額間一點梅花妝的花鉑,紅唇皓齒,憑添幾分清麗。她的身材曲線曼妙異常,既覺豐腴、又覺苗條。豐腴的是臀、苗條的是腰、修長的是腿、高聳的是胸,湊在一起偏無一點突兀。
崔大郎的目光隨著潤嬌玉那銷魂款擺的臀部,一直追到樓上去,這才叫道:“哎呀哎呀,三大行首都到了,柳姑娘要是再不來,那架子可就擺的太大了。”
與此同時,樓上陸仁嘉也冷哼了一聲,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讓賓客們都聽到:“聽說今日秦大人邀齊了四大行首,吳姑娘和雪玉雙嬌都已到了,那位柳姑娘怎麼這麼大的架子,莫非還想要人三顧茅廬麼?”
這樓上一時增添的吳娃兒、雪玉雙嬌和她們帶來的那些嬌麗侍女,一時皜齒朱唇,星眼暈眉;香腮瑩膩,體態輕盈;粉妝玉琢,灼爍芳香;靨捕巧笑,神飛傾城;伴在那些達官貴人左右,手嫩胸白,扶肩暱語,當真是秀色可餐,媚態如春,大家正眉開眼笑的當口兒,聽陸仁嘉一說,才省起四大行首尚缺其一。
就在這時,只聽前樓口兒一個清幽的聲音道:“朵兒來遲一步,尚祈諸位大人恕罪。”
眾人紛紛扭頭向那裡望去,就見樓梯口站著一主一婢,婢著青衣,懷抱一箏,主穿白裳,不染纖塵,渾身素雅全無雕飾,與吳娃兒反樸歸真的模樣倒有幾分相像。只是比起吳娃兒的嬌憨之態來,她臉上雖強帶歡容,一雙黛如遠山的眉兒輕鎖如煙薄愁,卻是揮之不去。
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臉如蓮善,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櫻桃,何減白家樊素。可憐一片無暇玉,誤落風塵花柳中!柳朵兒主婢二人走的是長堤,而且正趕上所有客人都望著湖濱,觀賞雪玉雙嬌登岸入樓,以致她悄然上樓,竟無一人察覺。
吳娃兒登樓時,士伸名流頻相招呼,暱呼“娃娃”之聲不絕,縱比起吳娃兒和雪玉雙嬌出場的神氣,柳朵兒也是不如,豈止是黯淡無光,在人家耀眼的光環下簡直是說不出的悽慘。
她一主一婢,就那麼孤零零地站在那兒,頗有一種冠帶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味道。樓上的喧囂熱鬧頓時一靜,有些人的目中已露出不忍和憐惜的神情來。秦翊和羅公明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迎上前去,哈哈笑道:“柳姑娘來了,老朽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吳娃兒本料柳朵兒此來,必也擺出極大的排場,眼見她如此情形,臉上也不禁露出詫異之色。她眸波微微一轉,狐媚之色隱現,嘴角便淺淺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哀兵之術,就想贏我?哼!”
楊浩在樓下坐著,側耳傾聽樓上談笑,忽覺樓上動靜一止,唇跡不禁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應該是朵兒到了,先抑後揚,也是一種手段。這男人的同情心一旦氾濫起來,嘿嘿嘿,看看崔大郎這冤大頭的模樣就知道了,哪個男人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呢,這一丨手應該賺些同情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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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朵兒在秦翊和羅公明兩位朝廷大佬的陪同下姍姍向前,主人如此,旁人倒不好不起立相迎了,陸仁嘉雖說狂妄,可是在這朝廷二三品的大員面前也不敢託大,人家不只官兒大,道德文章可也不遜於他的十隻得陪著站起,心中更是恚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