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聞言回頭,月光照在兩人美艷的臉上像春時夜中盛開的雪白梨花,薄而瑩白,嘴角噙著淡笑:「朱蘭,真是難為你,心中一直討厭我還要對著好聲好氣。換做我,我還真做不到你這樣。」
前世的兩人鬧得最兇,她本就是不肯吃虧的,朱蘭性子烈,明面上背地裡的衝突從未少過,最兇的那一次是她帶著趙言故意在朱蘭面前親暱,朱蘭不像她不避諱,骨子裡還是端著大家小姐的架子,在心上人面前越發放不開,一團惡氣堵在胸口疏散不開,竟是就此病了。病痛來勢洶洶,在她身上逗留許久都不見好,更是將蟄伏在她體內更嚴重的病情給引發了出來,原本活蹦亂跳的人沒多久便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了,日日以淚洗面,讓愛孫心切的老夫人恨得牙根直癢。
翠翠心中亦是不平,朱蘭來和她搶人把自己給累病了,卻怪到她頭上來,這算是什麼道理?最讓她可氣地是連趙言都數落她做得過分了,和自己妹妹置什麼氣,就當做沒聽到就是了,讓她更是氣得冒火。朱蘭纏綿病榻多年,到了婚假年齡,別人一聽她身有頑疾不去,便是不同意了。她回孃家來,也時常能聽到二房那邊鬧得不消停。再然後,發生的諸多事情與她來說都像是災難一樣。
朱蘭張了張嘴,竟是不知該說什麼。
翠翠知曉從侯府回來後老夫人和朱蘭的談話,她突然生了壞心,想將這場局攪得越來越亂才好,隨即臉上變得一片溫和:「明日我要去找趙言玩,你可要同去?」
朱蘭驚訝不已,她這個姐姐很是小氣,向來恨不得將趙言藏起來,這會兒怎得這麼大方?疑惑道:「姐姐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套子吧?你會這麼好心?」
翠翠微微嘆氣:「不過是想叫你一塊去玩耍罷了,既然你這般想那便當未提起就是。」
朱蘭心中正是猶豫,她雖喜歡趙言卻鮮少有機會能與他待在一起,如今祖母攔著想見他一面更是難上加難,見她要走趕忙攔著:「我同你去,只是祖母問起來要怎麼說?」
翠翠靈動的雙眸轉了轉,笑道:「你便說是趙錦邀你,我不過是傳個話兒罷了。」
分開口名煙有些不高興:「二小姐是什麼心思,小姐最清楚了,怎麼還帶她去赴約,萬一……」
她嘴角噙著笑,卻沒有回答,不打算愛了,所以她還怕什麼呢?
在外面走了一圈,泡了個熱水澡,翠翠覺得今晚定能睡個好覺,她可得養好精神,到時候等著瞧好戲呢。只是她沒料到,她穿著裡衣從另一間屋子裡過來時,有一人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她床上,宛如是自家府邸般自在。
她如今也不想顧著什麼身份了,她越怕便正中了他的心思,讓他為所欲為,撕破臉鬧個天翻地覆,她也是佔著理的。她就不信,他能在天子眼皮底下隻手遮天。
他今兒心情好,見她站得離他遠,攢了攢眉,向她招手,聲音溫柔似水:「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他四處打量一遍,白天他讓人送來的墨梅在屋裡尋不到半點蹤跡,問道:「我差人送來的花怎麼不擺起來?不是說喜愛的緊嗎?」
翠翠拖了個凳子坐下來,兩人之間隔得距離有些遠,卻不妨礙他看清她臉上的不耐:「我早讓人扔了,擅作決定,世子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他凌厲地雙眼微眯,散發出危險氣息,就在翠翠以為他要下地來捉她的時候,他卻是歪倒身子平躺在床上,並沒有一絲惱意,話中帶笑:「你當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打算和我破罐子破摔?朱翠翠不管你怎麼鬧,只要我沒想著放手,你躲不過去的。聰明如你,你覺得和我來硬的能討得了好?」他轉過頭來,如獸般銳利的眸子緊抓著她的心神,明明雲淡風輕卻讓她覺得備受壓迫,難以喘息。他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單手摩挲著下巴:「比起趙家那小子,我若是向你父親求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