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鍋灶樽罍,樣樣俱全。還有一條細長的清流自石縫飛落潭窪,連綿不斷,滴答作響。
石門從裡面開啟就容易多了。此時外面已經天天光驟暗,燕不離從颶風中掙扎著爬起來,險險在暴雨澆下來的前一刻鑽進了山洞。
“這地方好……還有水……誒喲……真他媽疼……”某人喝飽了就趴在床上不動了,捂著被紮成篩子的臀部叫喚。
池日走過去:“我看看。”
“你別管!”燕不離急惶惶的護著屁股道。
“都是男人怕什麼?”
“離老子遠點!”怕的就是男人,女人他還不怕呢。
池日皺起眉,認真的道:“疼得厲害的話,那刺可能有毒。”
“擦,有毒怎麼著?你還能幫老子吸出來啊?!”
對方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柄寒光鋥亮的小刀,露出謎一樣自信的笑容:“我可以幫你挖出來。”
燕不離抵死不從:“不行,那老子的屁股還有法看嗎?!”
“誰那麼有病沒事看你屁股啊?”
“你弟!”
“……”
池日真的一點兒也不想認這個弟弟了:“那你自己想法子解決,我去找吃的。”他收起匕首走向了洞窟深處。
燕不離悲催的脫了褲子,扭著頭便看到臀瓣上密密麻麻的黑眼,眼淚都快下來了……媽的,好像真的有毒!
他試著用手擠了一下,烏血沒能流出來,反倒把自己疼得一哆嗦,只好湊合著用水清洗了一番,然後就昏昏沉沉的伏在石床上睡了過去。
他隱約做了個夢。
在夢裡,池月從碧落谷回來了,端著一盤香噴噴的烤銀魚的站在他面前,玄衣如夜、月白風清。然而當他流著口水撲過去時,對方卻忽然變了臉色,潭眸中忽而燃起冷冽的煥光,戲謔的道:“我是池日。”
燕不離猝然驚醒,“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誒喲……”他揉著痠疼的臀部爬了起來,這一摸就感覺哪裡不對,扭頭一看,才發現下面已經被幾條布帶綁了起來。
“池日,你對老子的屁股做了什麼?!”
某人從灶臺邊轉過臉道:“也沒做什麼,就是給你吸了毒血,上了草藥,綁了繃帶……”
燕不離的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紫,又由紫變青,抖著手指著他道:“你……你居然……”
“別以為老子想親你屁股,你是中毒暈過去了,再拖著沒準下半身就廢了。”
“可是……你怎麼能……”
“都是男人哪兒來這麼多屁事?!我又不是池月,對你的屁股沒興趣……”對方招了招手,“過來吃東西。”
燕不離這時才聞到一股濃郁的酥香,他整好褲子,彆彆扭扭的走過去,發現某人正蹲在灶旁烤魚。
池日灑了把海鹽,將烤魚遞給了他。燕不離看著那條串在荊條上的斑魚道:“你從哪兒釣的魚?”
“撿的,海潮退了,有不少魚擱淺在灘上。怎麼樣,熟了嗎?”
某人正要張嘴咬,一聽這話又弱弱的放下了:“你連熟沒熟都不知道?”
“我沒吃哪裡知道?你快試試,沒熟接著烤。”
燕不離嚐了一口就哭了——池月啊,老子真他媽想你!
池日愕然的看著他:“怎麼了?沒熟嗎?”
“這不是熟不熟的問題,你敢刮一下鱗嗎?”
“……”
兩人一個坐在椅上,一個趴在床上,默不作聲的啃著半生不熟的烤魚。
燕不離吃完了魚,看到床頭放著一隻罈子,聞出是酒,便驚喜的喝了幾口。酒入愁腸,腹中一暖,頓時感覺人生不那麼苦逼了。
“喂,日哥。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