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說此圖隱然成陣,是因其中三成殿宇的佈置,大違陣法佈置常識,這顯然並非建殿者胸中無丘壑,而分明是此圖謬誤甚多,若非原承天精於陣法,一時間又哪裡能瞧出其中的奧妙來?
蘇三見原承天凝神觀圖,或皺眉或驚歎,已知他窺出其中玄奧,便笑道:“正如原兄所見,整座天闕,就是一個龐大的陣法了,此陣法之大之強,實非我能凡世仙修靈慧所及,在下於陣法一道,也只是略知一二罷了。自忖以己之能,絕難窺出這地圖的奧妙來,若是我倆聯手,或有一線可能。”
原承天道:“此言甚是,既是如此,你我正該精誠合作,力求破解此圖的奧妙才是。”
蘇三歡喜之極,道:“以老夫瞧來,此圖中殿宇佈置,或便是那十大陣法之首的大天羅陣法了,我等若能窺破這陣法奧妙,那紫微別殿的所在,定是尋得出來的。”
原承天早就瞧出此陣某些佈置與小天羅陣法暗合,蘇三此論,心中亦是慼慼焉。
二人既是目標一致,心意相同,縱有芥蒂,也需暫時放在一邊。原承天也不客氣,就指著罪己殿的道:“我避水趨火而入此殿,此地或為坎位了,若能先定此方位,方可論及其餘。”
蘇三卻搖了搖頭道:“老夫觀此方位,或在少陽,少陽為春,此為萬物之始,是以老夫認為,這罪己殿雖瞧來平平,卻極可能是本陣法的核心之處。”
原承天聽此一言,就知蘇三胸中丘壑著實了得的,而他忽的想起,那罪己殿的屏風畫卷之上,亦是繪就春日情景,倒是正被蘇三料中了。
既已對方認見高明,原承天又怎能固執已見,便點了點頭道:“不如先將此位定為陣法核心處,再以此推開去,若是皆為不妥,再論核心也不算遲,這陣法包羅萬有,顯非一時間可以瞧得明白的。”
蘇三笑道:“原兄此議,最是公允不過了。”
此時獵風已經回到大殿之中,原承天雖見她心有餘悸,神情不定,可也只是亂了青絲,皺了衣衫罷了,此次坐上蓮臺,引來金鋥神光,也只是有驚無險。
他對獵風微微點了點頭,至於感激之語,則是不必多言,主侍二人,早就生死一體,哪裡還需什麼客套。
當下就與蘇三細推圖上的陣法玄奧,似此龐大陣法,真可將天地也包挾其中,一旦沉浸陣法之妙,那時間就流逝的極速,不知不覺之中,就是一個月的時光了。
這一月之中,二人皆是盡展所才,絕不會有半點藏私,只是便是二人齊心合力,也未必能明悟此陣玄機,若是有了半點私心,豈不是白費光陰?
說來蘇三此人的胸中玄承,的確是非同了得,此人於世間諸多陣法,雖不能說無所不知,可也完全算得上是得窺堂奧。而此人又最是機變,絕不拘泥於前人所學,常常別出機杼,說出那拍案叫絕的見解來。
而原承天本對陣法下過苦功,又怎能讓他三分,其胸中所學,自是包羅萬有,於宏觀處已勝蘇三一分,更何況他對小天羅陣法瞭然如胸,而小天羅陣法又是從這大天羅陣法變化而來,因此他於細微處,更勝蘇三兩分了。
因此這大天羅陣法,或有六成迷團,是為原承天所解,而有四成玄奧,則被蘇三所窺,二人此番合作,真可謂是天作之合,而二人於這一月的談玄論道之中,亦生惺惺相惜之情。
這一日,正是入闕第三十三天了,蘇三笑道:“傳言那仙庭有三十三重,我等探研天羅陣法恰好也是三十三天,經過這些時日,此陣法或有七成已被破解出來,其餘三成,只怕一時難以明悟了。”
原承天點了點頭道:“這地圖既然多有差錯,若想完全以此推出陣法全貌來,恐怕是緣木求魚,好在這依我看來,這青毫,紫微二殿,必在這七成已然推測出的陣法之中,今日若是努力一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