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微笑道:“不錯,女人的心事,的確只有女人才能瞭解。”
沈珊姑道:“她所嫁的男人,不是有很大的權勢,就是有很高的武功,不是有很高的武功,就是有很驚人的財富。”
她瞧著楚留香忽然一笑,接道:“自然也可能因為那男子和你一樣能令女子心動。”
楚留香笑道:“姑娘現在動心了麼?”
沈珊姑臉紅了紅,但眼睛卻還是直盯著他,媚笑道:“幸好世上像你這樣的男人並不多,而錢財她也未必瞧在眼裡,所以她嫁的男子,必定是個聲名顯赫的武林高手!咱們只要能找出這男人是誰,也就可以找到她了。”
她居然將“咱們”兩個字說得當當響,卻連楚留香是誰都不知道。
楚留香笑道:“這範圍雖然小了些,但江湖中的名人、高手畢竟還是不少,依我看,姑娘不如將這幅畫交給我,回家等著,我若有了訊息,定去報知姑娘。”
沈珊姑眼睛帶著媚笑,身子靠了過去,盯著他說道:“我為何要交給你?我為何要相信你?”
楚留香眼珠子一轉,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兩句話。
沈珊姑面色突然在變,倒退兩步,顫聲道:“是你……是你……你這惡鬼!”轉過身子,發狂似的奔了出去。
楚留香輕輕嘆了口氣,捲起了那幅畫,然後,就站在桌子前面,瞬也不瞬的凝注著孫學圃。
他那銳利的目光,似乎連沒有眼睛的孫學圃都能感覺得出,他不安的在椅上動了動,終於忍不住道:“你為何還不走?”
楚留香道:“我是在等。”
孫學圃道:“等什麼?”
楚留香微笑道:“等你說出還在為她隱瞞著的事。”
孫學圃呆了半晌,長嘆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麼?”
楚留香道:“我知道你雖然恨她,卻還是不願意別人傷害她,但你若還不肯將所有的事說出來,她只怕真的就要被人害了。”
孫學圃果然動容道:“為什麼?”
楚留香道:“收到你四幅畫的那四個人,現在都已死了。”
孫學圃失聲道:“死了?怎會死的?”
楚留香道:“我現在雖還不知道他們死因的真相,但卻知道他們都是收到秋靈素派人送去的一封書信後而出門被害的。”
孫學圃道:“你……你是說秋靈素將他們害死的?”
楚留香道:“秋靈素既然要他們為她相思一輩子,就絕不會再害死他們,她寫信給他們,說不定是因為她有了什麼困難,要他們趕去相助。”
孫學圃嘆道:“不錯,一個女人若是有了困難時,首先想到的,自然就是對她最好的人,也只有這些人才會為她效忠效死。”
楚留香道:“而現在這四個人都已死了,害死他們的人,又接連害死了另外幾個人,為的只是不願我知道他們和她的關係,不願我也插足在這秘密裡,由此可見,她的困難必定還未解決,說不定此刻正在危險中。”
孫學圃動容道:“此事既然如此兇險,你為何定要插足?難道你想救她?”
楚留香嘆道:“我若不知道她在哪裡,又怎能救她?”
孫學圃默然半晌,緩緩道:“你們方才忘記問我一件事了。”
楚留香道:“什麼事?”
孫學圃道:“你們忘記問我,我是在什麼地方為她畫像的。”
楚留香失聲道:“不錯,這一點想必也有關係。”
孫學圃道:“出城五里,有個烏衣庵,我就是在那裡為她畫像的,庵中的住持素心大師,乃是她的至交好友,想必知道她的下落。”
楚留香道:“還有呢?”
孫學圃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