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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凡事又都要找李樹三商量,但是李樹三似乎從來沒有拿過好處費,就靠開著那麼個小旅店過生活,省吃儉用的,要換成我,我肯定不幹……”

林鳳衝繼續問:“李樹三和趙大經常晚上去大池塘聚會嗎?”

“他倆倒是老在一起,也經常在大池塘釣魚,但是晚上在那裡聚會不是很多,有過幾次吧。”葛友說。

“趙大每次去大池塘都是你開車送他嗎?”

“大多是,但是偶爾我喝多了,或者因為臨時有事兒過不來的時候,老闆就打車自己去——他不會開車。”

“不帶你,趙大一個人敢去大池塘?”林鳳衝有點兒不相信。

“老闆很小心,一個人過去肯定不敢,但是要是李樹三在那裡等他就不一樣了。”葛友點點頭,“除了我之外,老闆最信得過的就是李樹三了,反正他遇到事兒需要和李樹三商量的時候,也經常讓我回避啥的。”

“趙大平時在大池塘過夜嗎?”林鳳衝問。

“夏天的時候,偶爾去乘個涼什麼的,不過那地方蚊子多,很少過夜。”

“趙大最近有沒有自殺的傾向?”

“沒有啊……不過老闆那個人總是陰沉沉的,不知道他心裡到底都在想什麼。昨天上午姓翟的那小子拿弩射他,又說什麼給父親報仇的,搞得他很害怕,神情恍惚。”

問訊結束之後,林鳳衝就打電話給呼延雲,把上述情況詳細說了一遍。呼延雲聽完,只說了一句“我正在大池塘勘察現場,有什麼問題再給你打電話”,就繼續他的工作了。

呼延雲來到趙大住宿的那座平房前,讓警察開啟門,走了進去,迎面是一股很久沒有人住的屋子特有的寒氣。他在桌子、椅子、茶几,蚊帳的吊鉤上都摸了摸,指尖沾上了不少塵土;又把枕頭、被褥、坐墊都掀開看了看,沒有發現藏過匕首的壓痕;又逐個拉開桌子右邊的抽屜,都空無一物;再蹲下開啟左邊的櫃門,發現有一個軍綠色的挎包。

呼延雲把挎包開啟,發現裡面只有一張弩和幾支磨得尖銳無比的弩箭。

“這個屋子,從昨晚到現在,除了刑偵人員,還有誰進來過嗎?”呼延雲問在這裡值班的一個警察。

警察搖了搖頭。

“奇怪。”呼延雲嘟囔了一句,又仔仔細細地把挎包翻了一遍,連夾層都摸了又摸,“這個挎包,有人動過嗎?”

剛巧那警察參與了勘查現場,於是很老實地說:“昨晚我們搜查這間屋子的時候,見沒有人進來過,就只大致看了看,對任何物品都沒有動過。”

呼延雲站起身,走出了屋子,來到涼亭,看了看碧綠的水塘,以及水塘邊搭的遮陽傘,還有傘下為釣魚方便而提前準備好的馬紮。他坐在馬紮上沉思了片刻,一條很大的魚在水面上“撲通”跳了一下,濺起的水花將他驚醒,他拿出手機打了林鳳衝的電話,說道:“你幫我問一下葛友,不是說這個水塘每年夏天都要淹一次嗎?那怎麼趙大還在他住的屋子裡置備家居?”

很快,林鳳衝回話了:“葛友說,那些傢俱是去年秋天買的,趙大說一旦漁陽水庫水位上漲就搬走,等水退了、房子幹了再搬回來,反正不值幾個錢兒。”

呼延雲掛上電話,向那排簡易房走去。他走進由西向東數的第一個房間,貼牆放著燒烤用的爐子,燻得黢黑的鐵絲網上還搭著油刷子、竹籤和一次性盤子什麼的,地面靠門的一半基本上被踩踏成了黃土,另外一半則是一層魚鱗樣的土皮兒。呼延雲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很是好奇,專門去踩了踩土皮兒,每一步都像嚼薯片一樣“咔嚓咔嚓”作響,走過的地方就留下一趟黃色的齏粉。他蹲下,“叭”地掰下一塊土皮兒,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站起身以後,又把這屋子的地面整個看了一遍,然後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