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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縫隙間,射出有如雷射光的光線。裡頭有張綠色的沙發,黃色的泡棉還跑出來了,大日本沉澱黨的首領就坐在沙發上,背後頂著一圈宛如佛祖背後的光暈。被汗水溼透的T恤胸前還寫著大大的「黨魁」二字,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就是首領似的。

「歡迎你,狸貓假面。」黨魁說道。

剛才在走廊上,腳底下踩到那些不知道是什麼物質的黏呼呼結晶,該不會就是這男人身上的東西吧?因為在大學附近一再嘗試錯誤的結果,瀰漫在空氣裡的「男學生」概念在此沉澱,偶然幻化為人形,出現在這裡。這個怪人就坐在沙發上,把腳泡在一臉盆水裡,咯吱咯吱地啃著冰棒。狀似棉花糖般膨膨軟軟,甚至有些可愛的臉頰上,突兀地長滿了亂七八糟的胡碴。臉上戴著閃爍出七彩炫光的油膩眼鏡,看起來儼然成了肉體的一部分。每當他移動一下分量十足的肉體時,沙發就噴出大量灰塵,如同金粉般在燈光下飛舞著。

「你就是大日本沉澱黨的首領嗎?」狸貓假面問道。

「沒錯。」黨魁啃著冰棒回答。

「身為我大日本沉澱黨的創始者,卻背叛黨的津田逃走了嗎?至少也該過來打聲招呼嘛!算了,無所謂。他身為一個叛徒,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為什麼要找本人的麻煩?」

「我和你並沒有過節喔!……請你不要恨我。」

黨魁如是說,把手舉起來,眾人紛紛從各個房間裡傾巢而出,化身為髒兮兮的洋菜涼粉,順著走廊往前衝,將狸貓假面包圍在面向走廊的四張半榻榻米大的房間裡,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這個四張半榻榻米大的房間熱得有如三溫暖。裡頭空空如也,沒有半件傢俱,流理臺上堆積著乾巴巴的灰塵,想要開窗,窗戶卻紋風不動。

狸貓假面靠著牆壁,盤腿坐下。

位於天花板角落的灰色擴音器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開始傳來黨魁的演說。

「過去,我們一直是基於,幸福是有限的資源。的理念,默默地從事著活動。像是把味噌湯潑在下一秒就得交的報告上、看到情侶吵架,就在一旁火上加油、偷偷換掉停課的通知、將觀光客帶到錯誤的風景名勝……仔細想想,這些努力全都充滿了斑斑血淚!在我們孜孜不倦的努力下,這些不幸的數量應該要回餚到擁有正當權利的人身上。至於誰才是擁有正當權利的人呢?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別人嗎?(底下傳來「沒有別人了!」的呼聲。)我們並不是漫無目的地以別人的不幸為樂的變態,也不是扒糞的混球,我們的主張只不過是要把幸福進行平等的重新分配罷了!(底下傳來「一點也沒錯!」的呼聲。)正義是屬於我們這邊的。事實上,我大日本沉澱黨過去也曾經有過毀滅的危機,就連創立本黨的黨魁都逃跑了。這個窩囊廢!叛徒!你還敢說你想為了世界、為了他人活下去嗎?自以為是德雷莎修女【※著名的天主教慈善工作家,主要替印度加爾各答的窮人服務,一九七九年榮獲諾貝爾和平獎。】嗎?少臭美了!別汙辱德雷莎修女!(底下傳來「真不要臉!」的呼聲。)」

演說自此中斷了一下。

黨魁說:「喂!狸貓假面,你有在聽嗎?這個四張半榻榻米大的房間可是『下鴨幽水莊』最令人髮指的殺人小房間喔!炎熱程度和塔克拉瑪干沙漠不相上下,是曾經把好幾個住宿生送進醫院裡的恐怖房間。別小看它。如果你願意投降,老老實實束手就擒的話,就可以帶你去舒服一點的房間。」

「少廢話。你才是,想投降的話最好趁現在喔!」

「好大的口氣!在你舉白旗以前,要我講多少話都行。演講可是我的強項。」

於是黨魁的演說繼續發表下去。

「你還不清楚我們的實力呢!我只要動一根手指,就可以讓好幾百個學生留級,讓住在鴨川對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