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飛一愣,想不到葉無鶯這樣回答。
本來這樣一個宴會,雖稱不上是鴻門宴,卻也未必有多少好心。為那些個被聖上圈禁的皇子皇女們求個情也不算多大事,葉無鶯若是不答應,剛好可以說他心胸狹窄不能容人,本來嘛,皇子皇女們對他起了殺心,可是他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又沒真的被殺害。若是答應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容逸飛也不想見母親整日以淚洗面。
人都是如此,對旁人的事總能夠“客觀”幾分,心中暗自嘀咕著“這不是沒死麼”,即便是真死了,恐怕他們也只會想,不就是個私生子麼,死就死了,還要大家都跟著陪葬不成?
說來叫人心寒,可世事就是如此,事不關己,自然可以冠冕堂皇。
“把我一個小地方來的末流世家之子認作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女們的兄弟姐妹,我看容撰書是喝醉了吧。”葉無鶯的話裡滿是嘲諷,“既然喝醉了,不若醒醒酒?”
眾人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包括那兩個保護容逸飛的高階武者,根本沒看到葉無鶯動手,只聽“噗通”一聲,容逸飛直接被扔下了畫舫,掉入了深秋那冰冷的河水裡。
“噗!”謝玉忍不住笑出聲來,打破了一室的靜寂。
然後才是尖叫聲腳步聲,入水救容逸飛的落水聲……葉無鶯拿起那精緻的白瓷酒杯,喝了一口那淡而無味的梅花酒,這才嚐出那帶著梅花氣息的微甜酒香。
嘖,其實還是不錯的嘛。
容逸飛很快被救了上來,眾人紛紛對葉無鶯怒目而視。
“怎麼樣,酒醒了嗎?”葉無鶯笑眯眯的,似乎臉上還帶著點兒關切。
從上輩子他就看這傢伙不順眼了,裝什麼裝,哪怕能做到裝逼的最高境界,那也是裝逼!更何況,想要道德綁架自己?開什麼玩笑!
容逸飛哆嗦著,話也來不及回一句,飛快跑到隔壁內室去換衣服了。他雖然身份高貴,書也讀得極好,資質卻不算太高,年前倒已經升了五級,但煉氣士身體本就不如武者,五級的煉氣士落到這冰寒刺骨的河水裡,一時間受到的衝擊仍然讓他冷得血液都有些不暢。
“葉統領!你怎可如此膽大妄為!”
終於有人鼓起勇氣跳起來指責葉無鶯了。
葉無鶯斜著眼睛,“你是誰?”
“我、我是——”這人鼓著眼睛,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敢這麼面對葉無鶯自然也不是無名小卒,他姓衛,也是京城幾大姓之一,只是不比容逸飛是嫡枝嫡子,他也是衛家這一代的長房出身,只可惜是個庶子,平日裡與容逸飛多有往來,純粹是他努力抱著容逸飛大腿,大抵就類似於容逸飛小弟的角色。
這個小弟還挺上道和忠誠的,這會兒還敢替他出頭。
葉無鶯卻只是笑,“看來你也喝醉了。”
“噗通!”
又是一聲落水聲。
眾人:……
葉無鶯的心情好起來,他笑盈盈的,一時間那俊美的面容在燈光下彷彿籠著一層柔光,叫人不敢逼視,明明該和其他人一樣同仇敵愾,座上幾個年輕男女卻忍不住心旌動搖,幾乎不敢抬頭看他那張勾人的臉。
不多時,容逸飛換好衣衫出來,他的臉上帶著些許薄怒,面色微白,看著葉無鶯的目光也沒了之前的溫潤柔和。
“你——”然而,要讓他出言指責,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他的教養讓他無法說出太過分的話,可以說這位從小到大都沒吵過架,想要吵架的時候舌頭就像被捏住了似的,一時間說不出來了。
一見他回來,宴上不少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紛紛朝他圍去,噓寒問暖,讓容逸飛感到好了不少。
正在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這裡好熱鬧。”
眾人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