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似乎籠著淡淡的輕愁,使得她本就如水的氣質更叫人憐惜。這是個容貌只有八分的美人,但若加上氣質,卻可以算是十二分出色的女人,且她很擅長利用自己的氣質,使人一看她便生不出惡感,更無法想象這樣一個眼眸含情楚楚可憐的女人會心懷惡意。
“這位就是葉統領吧。”她柔聲說。
葉無鶯不冷不熱地說,“見過惠妃娘娘。”
剛給丁家的那個聖者刺殺過,他的態度再糟也沒人能說什麼。
惠妃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只是化作一聲淡淡的嘆息,“我很抱歉。”她誠摯地說,“幸好你沒事。”
“多謝娘娘關心。”葉無鶯終究還是很冷淡,絲毫沒有被軟化的跡象。
少許說了兩句話,兩行人擦肩而過。
惠妃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葉無鶯的身影,臉上已經沒了笑意,她輕輕說,“還真是像。”
“娘娘是說?”
“和皇上,真的太像。”
她身邊得用的女官開口,“確實,長相上與聖上很有幾分相似。”
“我不是說長相,”惠妃口吻輕柔,卻帶著某種複雜的情緒,“我是說,他們倆給人的感覺真的像,冰冷堅硬,猶如劍鋒。”
那鋒利的長劍哪怕抱在懷裡捂在胸口,還沒焐熱恐怕就要割傷了自己。
惠妃想著這麼多年,她努力捂過,最後發現那是一把石劍,再如何努力,都根本沒辦法捂熱的。為了不傷到自己,她那麼小心翼翼,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叫佩甜來見我。”
“是,娘娘。”
葉無鶯出了宮,京城還是那個京城,巍峨、壯闊、繁榮、熱鬧。他上了給他準備的車,並沒有去趙申屠給他準備的莊園,而是讓車伕轉道去了葉家在京城的宅院。
司卿被抓去了巫殿,他逍遙了這麼久,巫殿裡其他天巫早就耐不得他了,積累了一堆怨氣,正待他回來呢。
謝玉和顧輕鋒一回到京城,就和青素一起去見了留在京中的傅斌等人,以前留下的幾股勢力不能就這麼扔了,回來了就要抓緊時間好好梳理一遍。
這會兒只有阿澤陪在他的身邊。
“在看什麼?”
阿澤趴在車窗邊,“再怎麼看,也是京城最漂亮。”
葉無鶯一笑,忽然說,“你喜歡京城還是艾爾沃德?”
阿澤想了想,“艾爾沃德。”
是啊,我也喜歡艾爾沃德,哪怕京城再美。
葉家宅子還是原本的模樣,聽到葉無鶯過來,葉慎恬親自等在門口,一見他下車就跳過來仔仔細細摸過他的肩膀手臂,“真的沒有受傷吧?”
“放心吧恬姨,一點小傷已經好了。”葉無鶯笑著說。
葉慎恬這才狠狠鬆了口氣,關切地說,“我一收到訊息連睡都睡不著了,就怕你傷到了哪裡又逞強不說,那些人真是太過分了,我們無鶯好好的又沒去招惹他們,竟然下這樣的死手想要你的命。”
“最後他們不過是自食惡果。”葉無鶯輕快地說。
看啊,這才是真正關心的人該有的態度。
而趙申屠呢?見面說了那麼幾句話,他甚至連一個“傷到了沒有”都沒問,哪怕看著再在乎他再寵溺他,到底也如那水中月鏡中花,根本虛無縹緲感覺不到真心。
他在這裡的房間仍然被葉慎恬打掃地很乾淨,還是之前的模樣,顯得溫馨而舒適。明明他來得突然,但是屋子裡還殘留著淡淡的薰香氣味,顯然葉慎恬隔一段時間就給屋子燻一遍,連屋裡擺放的花草都很新鮮明豔。
“這是今早才摘下的,”葉慎恬笑盈盈地說,“香氣很淡,免得你不愛。”之前給他屋裡擺過玉蘭,偏偏葉無鶯不喜歡玉蘭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