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衛醫命滿面含笑,觀察了韓新符好幾天之後,這才突然開口問道:“新符,你願不願意跟我學一學醫道之術?”
“啊?”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韓新符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衛醫師何處此言,新符已經有了師承,再拜其他師父未免有些不妥吧?”
衛醫命冷哼道:“臭小子,我又沒讓你拜我為師,只是問你願不願意學。我這一身醫道本事,也想找一個合適的人傳承下去,我看你小子就不錯。”
韓新符不解問道:“衛醫師為何會看重我?荊山岐家有那麼多年輕子弟崇拜於您,從裡面擇優選上幾個徒弟豈不是更好嗎?”
衛醫命搖頭道:“那怎麼行,我這人脾氣古怪,只喜歡和自己看得上的人打交道。你是李元錦的徒弟,我這一身本事教你也不算給了外人,你小子就說,你學不學吧?”
韓新符低垂眼眉久久思忖,衛醫命不耐煩的嘆氣道:“你小子,真是不如你師父利索,若是他今天在這,肯定就嬉皮笑臉的一口答應下來了。”
韓新符這才開口問道:“那衛醫師為什麼不直接教給我師父好了?”
衛醫命搖頭道:“你師父的心思不行,不如你,你小子的心境,才更適合去做一個醫者。”
韓新符不解問道:“師父的心性勝我千倍萬倍,焉有不如之禮,衛醫師的話,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提到了李元錦,衛醫命當即就來了興致,他輕笑說道:“你師父的心性肯定是極好的,與他同齡的人沒幾個能趕得上。但是要學我的醫道之術就不合適了。”
“首先,他是我的恩人,涉險將我從申山之中撈了出來,我傳他醫道有授師之實,說出去有些不太好聽。再者,他的心思確實不如你,不適合走醫道這一路。”
“世人常說‘醫者父母心’,但是要我來說,該是‘醫者平常心’才對。有了平常心,才能摒棄一切身外的干擾,只以一心為用,竭盡全力去救治每一位傷患。”
“醫者,在決定出手救治的時候,就不能再去管傷患是誰了,即便是你最親近的人,是你最仇恨的人,也只當他是一個平常人來看待,這樣你用藥才能準,下刀才能穩。這便是我說的平常心。”
“你師父心性雖好,但是他心中始終有一個節,所以他會很在乎身邊的人,這樣的心已經有些偏了。關心則亂,他在施術的時候,被救之人越是親近,他的心思就越會紊亂。”
“這是人之情感所致,與他本身的心性並不相關,所以我才說他心思不行。但是你小子就不一樣了,你的心性或許還不如你師父,但是你的心思卻十分公正,這份平常心,才是我選擇你的原因。”
“你的心裡已經沒有事情了,但是你師父他啊,始終還是,意難平啊。”
韓新符微微點頭,明白了衛醫命所說的道理,自己已經報了家仇,拜了恩師,姐姐和姑姑也十分合滿,所以心中沒有事情。但是師父他,不管面上再如何平靜,心中卻始終不得安寧。
一事不解,意久難平。
衛醫命看著韓新符若有所思的臉,再度笑著開口問道:“小子,怎麼樣?我也不要你磕頭拜師,只要你肯學我就教給你,也算是先還了你師父一部分人情。”
韓新符沉吟片刻,這才開口說道:“多謝衛醫師看得上我,新符就卻之不恭了。但是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先要稟報師父一聲,等衛醫師見了師父之後,我再以拜師之禮參見。”
衛醫命笑著說道:“臭小子,我這可是上趕著送好東西,怎麼弄的好像是要佔你師父的便宜一樣。罷了罷了,反正你是他的徒弟,我也就不和他計較那麼多了。”
韓新符微微一笑,再度於雲天之上躬身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