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金牌壽喜燒。
滌罪吃下最後一塊牛肉卷,擦了擦嘴,看著坐在對面的照美冥,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他們看來是準備放棄你了?”
照美冥面色發白,面前的壽喜燒已經完全冷了,但她卻沒有一絲食慾。
被放棄了?怎麼會這樣?
照美冥有些恍惚,她在霧隱年輕一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一直被寄予厚望,是最有希望繼承水影衣缽的人,就這樣被拋棄了?
“我老家有句俗話‘死也做個飽死鬼’,看來你有心事?”滌罪指了指照美冥面前的壽喜燒,“浪費食物可不是好習慣。”
滌罪拿起一根木筷,動作很自然地向前戳去。
照美冥看著那根木筷,就這樣緩慢地靠近,終於恢復了一些神采,一時間又害怕又無助,只能縮著身子向後退。
就這樣結束了?
“啪!”一邊的窗框猛然破碎,一個纖細的身影見縫插針一般擋在了木筷和照美冥之間。
“呲——”令人發酸的聲音響起,照美冥定睛一看,竟是帶隊的忍刀三人組之一的慄霰串丸。
此時她已經沒有手指的雙手正死死攥著那一根脆弱的木筷,另一端已經刺入她的肩膀兩寸,縷縷鮮血流下,一滴一滴,滴落在那份涼透的壽喜燒中。
明明是尋常人單手就能扳斷的筷子,慄霰串丸卻使盡了力氣也無法動搖它分毫。
滌罪平淡地看著慄霰串丸,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隨著他單手推進,筷子刺穿肌肉到達鎖骨,慄霰串丸顯然支援不住,不停倒退,抵著照美冥直到靠在牆上。
慄霰串丸臉色發白,冷汗一滴滴滑落,不僅是肩膀的疼痛,滌罪那雙不帶一絲情緒的眸子讓她如臨深淵,哪怕是枸橘矢倉也未給過她如此巨大的壓力。
“手下留情!”
兩聲呼喊分別從兩個方向傳來,鬼燈千刃與黑鋤雷牙從兩邊掠來,不過都沒用武器,而是赤手空拳抓向了滌罪執筷的那隻手。
筷子終於停止了推進,滌罪見三人到齊,緩緩鬆開了手。
忍刀三人組均是鬆了一口氣,慄霰串丸更是直接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後背已經鑽出一截筷尖,鮮血浸透了半邊衣物。
“你們為什麼那麼緊張?”滌罪若無其事地收回筷子,在那盤壽喜燒中夾了一塊丸子,“我只是不想食物浪費而已。”
“木葉的‘白色死神’,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鬼燈千刃硬著頭皮道,“我們可沒惹你,這次是帶著誠意與貴方講和的。”
滌罪聞言沒有說話,放下筷子,坐回了位置上,雙腳翹起架在桌面,就這麼一言不發地看著面前四人。
一股莫名的壓力憑空出現,壓在四人肩膀。
並非心理上的壓力,而是實際存在的,瞬間就讓四人動彈不得,其中受傷的慄霰串丸甚至直接被壓在地上。
鬼燈千刃和黑鋤雷牙狀態稍好,不過也是直不起腰,雙膝眼看就要跪下。
“嘎…嘎…”鬼燈千刃牙關緊咬,死死撐著身體,即便嘴角溢血也硬挺著沒有跪下。
“咚!”黑鋤雷牙雙膝一軟,狠狠跪倒,膝蓋處將木質地面壓出兩個凹陷,他的面色晦暗,雙眼已經失去了光亮。
還沒動手就已經輸了,這種屈辱是一向高傲的黑鋤雷牙所不能接受的,但現實就是如此,面前的少年的的確確已經達到了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是沒有尊嚴可言的。
“倒是個硬茬。”滌罪看著場間唯一站立,雙目血紅的鬼燈千刃,說出了第一句話。
“波風滌罪,你就不怕我們霧隱與木葉魚死網破麼?”鬼燈千刃咬著牙一字一頓道,語氣間的恨意已經到達頂峰。
“哎,你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