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家姐跟姐夫在參加宴會還沒有回來的訊息,邵仲平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率先朝著二樓走去。
他自己在別墅的二樓自然是沒有個人書房的,因為以前的他根本就不需要。
邵仲平推開他父親的書房門。
房間的燈被摁亮,邵仲平看到的是十分古典的暗紅色紅木傢俱。
古典文人的氣息充斥著整個書房的每一寸空間。
一張長方形的紅木書桌上竟然還擺放著筆架等文房四寶,讓邵仲平見了都有一種恍惚感。
但是淡雅的書卷氣息很快就被邵仲平自己給打破了。他拉開紅木書桌後面的太師椅就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一股匪氣如刀般割裂了墨香。
“麻煩把門帶上!”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邵仲平就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菸,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曾律師,劉總你們兩人隨便坐!”
看著邵仲平那有些吊兒郎當的模樣,公司事務律師曾安邦跟劉文石劉經理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他以前那些不學無術的事蹟,心中不免會生出少許輕蔑之情。
看著兩人搬了兩把椅子坐在了書桌的對面,邵仲平隨手把手中的菸灰彈進還沒有徹底乾涸的硯臺中。
灰白色的菸灰很快就被略顯濃稠的墨汁給浸透。
“還是先說說財務這塊吧。”
“劉經理有帶財務的檔案報表來嗎?”
劉文石雖然心中對邵仲平有所輕視,可是對於自己的職業素養還是有所堅持的。
他從放在自己面前書桌上的深咖色公文包裡拿出五六頁合訂在一起的檔案遞給了邵仲平。
“這是總的賬務明細的手抄件,原冊在公司財務部的保險櫃裡。”
“要想看原冊的話,可以等您明天去公司再看。”
邵仲平伸手接過檔案,把煙含在嘴角,雙手翻著白色紙張,看著用黑色鋼筆墨水書寫出來的一項項進出明細,眉頭不由微微的皺了起來。
“公司賬上就剩下47.5萬了?”
“還有60多萬的貨款沒有結算?”
“銀行抵押大廈貸的3500萬我能理解。”
“還有一筆500多萬不清不楚的外債是怎麼回事?”
看著黑色墨水寫出來的一串赤字,邵仲平眼睛看向雙手放在公文包上的劉文石。他現在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文石聽到這樣的問話並沒有絲毫的意外,開始漫條斯理的解釋起來,明顯也是早有準備。
“65.3萬的貨款是正常的。我們的百貨大廈都是上個月的貨款在這個月月底結清,這65.3萬是下個月要結的貨款。”
見邵仲平左手單手拿著賬本,右手往硯臺裡彈著菸灰,劉文石推了推他自己的黑框眼鏡繼續道。
“3500多萬的抵押貸款是去年跟滙豐銀行貸的,為期三年,都是董事長主持下進行的。”
“至於那一筆569萬的支出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劉文石略微拖長了一點音調然後又緘口不言,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難以開口。
邵仲平將菸頭摁滅在了硯臺裡發出“嗤嗤”的聲音,見劉文石竟然停住不說了便再次開口。
“既然前兩筆都是正常債務來往,我也就不再追問什麼。”
“但這一筆569萬不清不楚的算是怎麼回事?”
“是還了銀行的利息,還是還了貨款?”
“為什麼連賬本上都沒有寫明,你這財務部經理我看也是做到頭了!”
面對邵仲平銳利逼人的目光,劉文石這一刻覺得他也沒有像傳言裡說得那麼不堪。可他也沒有因為邵仲平的眼神而表現出畏懼,不說只是不好開